不知為何,他這樣的神情,叫餘舒不禁回憶起那天晚上他毅然決然地與她割袍斷義,不論她如何挽留,都鐵定了心,想當時,她臉上或許也是這般模樣。
餘舒這一次沒有避開目光,坦然直視他,眉心處的紅水晶閃動著迫人又不安的光芒。
“你聽好了,我就說這一次——我這個人,全天下最在乎的,就是我自己,誰人對我好,我定會回報他們,誰人得罪我,我絕不放過他們,便是這世上與我至親之人,若有朝一日負我,叫我寒心,我也絕不會心慈手軟,我餘舒,就是這麼一個狠心小人。”
“所以,你大可不必費力討好我,因為不論你怎麼做,我都不會讓你如願以償。”
想讓她答應做破命人,乖乖地和景塵這個曾經背棄她的男人成親生子,絕無可能!
她不會給景塵一丁點的希望,因為註定他要希望落空。
這是她看在往日情分上,唯一能給他的忠告。
“道子請讓路吧。”
餘舒冷冷一聲,放下車簾,坐了回去。
景塵慢慢後退了兩步,看著車伕拉動韁繩,趕著馬車,載著那個讓他百般無奈的人,自他眼前離去。
“小魚。。。。。。”
這個時候,他突然有一點明悟了——不管他如何對她,他們大概再也回不到從前那般要好。
他低著頭,看著地上的玻璃碎片,抬手摁住了悶慌的胸口。(未完待續。。)
ps: (前兩天卡文,半夜總算捋順了,叫親們久等,麼麼。)
第五百二十七章 說婚
餘舒回到忘機樓,夜已深沉,手抱著裝納金玉芙蓉的檀木錦盒,本來的好心情在路上被景塵攪散,加之一晚波折,方覺疲憊。
然她進到後院,看到樓下走廊上佇立等候的人影,嘴角還是不禁勾動,腳下快了幾步。
“大哥在等我?”
薛睿笑著點點頭,盯著她走到眼前來,才伸出手,將她偏在耳側搖搖欲墜的水晶珠花摘下了,捏在手中摩挲了兩下,遞還給她。
“這一身不沉嗎,快回房去換下來吧,我等你吃宵夜,有話要同你說。”
餘舒揉了揉僵硬的後頸,心說要不是為了白花花的銀子,她才不受這份罪,但是嘴上卻得意臭美道:
“這樣子不美麼,我出門之前照鏡子,自己都被驚到了,嘖,果然是人靠衣裝,佛要金裝,我真打扮起來,也算是個美人呢。”
說罷,挑眉衝他一笑,殊不知,這般媚眼流轉,足以亂人心跳。
薛睿眼底幾分深濃,抬手輕掐了她的臉蛋,低笑道:“美人我不稀罕,臉皮這樣厚的美人,倒是少見。”
“嘁,”餘舒打掉他調戲的手指,看他面泛桃花的俊俏臉蛋,就想起他幾樁公案,冷冷一笑,手指在他胸口戳道:
“待會兒再和你算賬。”
她轉身去樓上更衣,留下薛睿一頭霧水,暗忖是哪兒惹了她。
。。。。。。
等到餘舒梳洗乾淨,換了一身清爽的綿綢長裙下來。薛睿還是想不出他今晚哪裡做岔了事情,用得著她同他“算賬”的。
素面朝天的餘舒不見了宴上惹人注目的冷豔模樣,但是氣勢還在,她將手裡的錦盒往桌上一放,就在薛睿對面坐下,才盯著他看了一小會兒,薛睿便覺得右眼皮跳動起來,稍微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見餘舒一手輕叩桌面,面無表情地問道:
“息雯郡主就罷了。那伯爵府的瑞小姐又是怎麼一回事?大哥莫不是忘了什麼事情。需要和我交待的。”
瑞紫珠說漏了薛家和伯爵府的婚事,餘舒初聞之下,是很生氣,可也沒有氣昏了頭。冷靜想想。首先是要向薛睿問個明白。看他是不是知道這一回事。
若是他也被矇在鼓裡,那還有情可原,若是他知情不報。故意隱瞞她——
餘舒垂在膝上的拳頭握緊。
薛睿一聽她質問,便有一陣頭疼,當下猜到她是聽說了薛瑞兩家議婚之事,眼見她一副風雨欲來的冷靜模樣,心知她眼不藏沙的性子,他今晚要是說不出個之所以然,這小白眼狼說不好會翻臉不認人。
薛睿一面心中腹稿,一面起身,坐到了餘舒身邊,不管她樂不樂意,抓住了她的手先。
“阿舒,這事是大哥不好,我實話與你說了,你不許同我隔氣。”
餘舒心裡一咯噔,聽他開腔,明顯是知情的,驀地沉下臉,道: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