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應該能找到一些線索。”
兩人正在說話,一名官差從樓梯處疾步跑來,從袖子裡掏出一卷紙書,翻到一頁呈遞給薛睿:
“大人,這是在書苑女學生的住處,死者房裡找到的,您請過目。”
餘舒偏頭一看,只見那兩頁書中間夾著一張字條,因為角度,看不清寫的什麼,卻見薛睿臉色微變,抬頭看她一眼,神情古怪。
“怎麼了?”餘舒好奇地問。
薛睿沒說什麼,只是將那倒過來遞到她眼前,讓她看清楚字條上寫的什麼——
今夜子時,觀星臺上,賞風賞月,莫語旁人。
餘舒霎時間愣在那裡,不只是因為這張字條的落款處寫著“景塵”二字,更因為這上面短短十八字同景塵如出一轍的筆跡!
“你們進到死者房間時,可有發現異常。”薛睿首先問起搜到這張字條的官差。
這名官差立刻就明白他不放心什麼,答道:“回稟大人,死者房門上鎖,屬下幾人是破門而入的,屋裡門窗緊閉,並無人暗中潛入的痕跡,這張字條應該是死者親手夾入書中的。”
薛睿求證後,才回頭對餘舒道:“你應該認得他的字,看得出是他寫的嗎?”
餘舒沉住了氣,拿起那張字條仔細辨認了一番,奈何她不精通書法,看不出什麼貓膩,只好坦言告訴薛睿:
“極似是他的字。”
薛睿面容一整,立刻吩咐一旁的屬下:“找到道子,將人請來。”
今天早上盤查時,他才耳聞景塵到太史書苑做院士的訊息,在此之前,一點風聲都未聽到,兇案當前,他倒是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擔心景塵近水樓臺。
派人去後,薛睿留下兩人繼續在觀星臺頂守著,帶餘舒下樓,走在前面,漫不經心地問道:
“阿舒,你怎麼看?”
他原以為餘舒會為景塵辯解什麼,誰知她語氣卻是冷淡:
“等人來了,大哥問一問就是,我又不是捕快,能有什麼看法。”
薛睿意外地回頭看了看她,見她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突然想起幾天前忘機樓酒宴散後,他去找她,卻在她家門口撞見景塵送她回來,隔著一段距離,也不知他們兩個說了什麼,會讓她那樣傷心。
存下疑惑,薛睿當時沒有問,現在更不會主動去提,總之他已對餘舒表明心跡,若再見她與景塵有何牽扯,卻不會再置之不理。
***
餘舒和薛睿坐在觀星臺附近的小樓裡,手邊放著香茶,未等多久,外面就有通秉聲傳來:
“大人,道子來了。”
聽到門外腳步聲,餘舒低頭喝著茶,坐在那裡,頭都沒抬。
一襲黃裳白衫頭挽玉簪的景塵文靜儒雅,頗有師表,他一進門便看見了在座的兩人,目光從餘舒身上一掠而過,神情不變,轉而落在站起身的薛睿身上,道:
“薛大人找我何故?”
薛睿抬手示意他入座,景塵在他和餘舒對面坐下,看著薛睿,並未旁移一眼。
薛睿眼中疑竇一閃,將兩人視而不見的樣子盡收眼底,不難看出他們兩個眼下的關係比他想象中還要僵硬。
“是這樣,”他開口道,“昨夜有一名女學生在觀星臺上縊死,道子是否已有耳聞。”
景塵道:“今早來時便聽說。”
“那你是否認得死者曹幼齡?”薛睿並未直接提起那張字條,而是先從別處問起。
“認得,我任院士之後,今年共有三十七名院生拜我入門,曹姑娘便是其中之一。”景塵並不避諱談起她和曹幼齡有過交集。
薛睿思索片刻,又問:“你昨日是否同她有過接觸。”
“我白日在觀星臺上講學,她便在。”
“那你可知道,她昨晚為何半夜一人前往觀星臺?”
景塵不假思索道:“我不知。”
薛睿拿起手邊書冊,抽出當中的字條,遞給一旁候命的官差,讓他遞到景塵手上,話鋒一轉,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這難道不是道子親筆所寫嗎?”
薛睿身為一年連破十數起重案疑案的大理寺少卿,觀察敏銳,思維細微,最關鍵是他查案時候從來都不感情用事,是故儘管他相信景塵人品,卻在白紙黑字之下,並不排除他的嫌疑。
景塵盯著手中字條,面露一絲驚訝,抬頭看向薛睿,反問道:“這是從何處得來的,與我字跡竟然如此形似?”
薛睿冷聲道:“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