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大算早有準備,就先出題,容我多想片刻。”
晉左瑢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自信,出題道:“商會議事,有八把交椅排成一行,四位管事就座,每人佔一個座位,當中剛好有相鄰的三把椅子空著,我問你至多能有幾種排座方法?”
餘舒剛輸了一回,未免大意,聚精會神地聽完他這一道題,嘴角一動,差點繃不住笑出聲來!
這樣看似簡單,實則暗藏玄機的排位問題,放在古時候,要想解答,恐怕就只有一種一種地去羅列,費時費事,還容易出錯,不費個一兩時辰,都弄不清楚。
對方顯然是心存刁難,怎想到幾百年後會有天才人物研究出一種神奇的數學理論,叫做——排列組合。
餘舒屏住笑意,將這道題一字一句抄寫在紙上。
就這一會兒的工夫,在座已經有人計算起來,小聲爭論:
“這題不難,我算是有三種排法兒。”
“哪裡是三種,分明是五種,這樣。。。”
“你們都不對,有十幾種呢!”
。。。。。。
薛睿轉過頭,看著剛才聽到風聲,從樓上趕下來觀望的裴敬和賀芳芝,道:“此題裴先生可有解法?”
裴敬皺著眉,擔憂地望著餘舒年輕氣盛的背影,道:“麻煩,要一個個去排,據我估計,少不得百十種方法,就怕她馬虎算漏。”
薛睿沉吟,賀芳芝同他一樣不精通數理,所以只能從身為大算師的裴敬這裡詢問:“那照你來看,小余有幾分勝算?”
裴敬搖搖頭,示意他看前面:“這要小余會出什麼題了。”
餘舒並不知道正有人替她發愁,停下筆,抬頭看著晉左瑢一派悠閒的模樣,嘴角翹起一記壞笑,清清嗓子:
“看來晉大算是擅長此類題目,既然如此,我便申引一番,我的題目你聽好了——有一年武舉,只有六個武人參加,如果兵部要求,這六名武人兩兩隻能相遇一場,且需要每個人剛好比了兩場,試問,一共能有多少種比法呢?”
她這一道題,乍聽不難,表面上和晉左瑢所出的都是一個型別,實則暗藏殺機,解法可不是簡單的排列組合,而是涉及了數學領域裡更高一層的概念——圖論。
這些連排列組合都不知為何物的假學究,要解這道題,真真地只能想破頭皮了。
晉左瑢大概是還沒有發現這一題的難度,氣定神閒地抄下這一題,不知道趕緊琢磨法子,還有空讓酒樓的夥計給他添茶。
餘舒將他這番作態看在眼中,暗翻個白眼,等著看他等下急頭白臉。
兩人各自提筆計算不說,四周看客們的議論聲從沒停過,一開始還覺得這兩道題不難,可是說著說著,就發現根本沒個準頭,反倒是把自己弄的暈暈乎乎,想的頭疼,這才有些覺得算榜三甲不是白做的。
再說站在櫃檯處的辛六幾人,也在小聲討論著,馮兆苗掰著手指算了一會兒,便把自己給繞進去了,抓耳撓腮道:
“明明挺簡單的,怎麼就那麼難合計,你們等著,我去要紙筆。”
辛六趕緊道:“也給我拿支筆來。”
秦月柔沒有湊這個熱鬧,而是靜靜看著場面,目光來回於餘舒和晉左瑢之間。
只見那位晉大算師起先不慌不忙,可是不久過後,便面露異色,手筆漸漸匆忙起來,再過一會兒,竟盯著紙張發起呆了。
反觀餘舒,從頭到尾連個算盤都沒用,伏在案前,不知寫的什麼,風度極雅,倒是不見第一場比鬥時慌手慌腳的樣子,變了一個人似的。
潘名就站在晉左瑢身後不遠處,看著他停頓發愣,皺了下眉頭,低聲喚道:“師弟,莫急,慢慢來。”
憑潘名的水平,已經察覺到餘舒這一題的難度,所以知道晉左瑢此時是有些慌了,算術最忌諱的便是心亂,一旦心亂,就容易出錯。
能當上大易師,非要心細又有耐心不可,晉左瑢聽到潘名提醒,一時鎮定了許多,暗暗告訴自己不要急,還有很多時間,正當他提起筆,要繼續排算之時,就聽對面一聲輕笑:
“晉大算且停筆,我已有解了。”
晉左瑢一愣,抬頭看著餘舒,根本不信她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算出個結果,除非是算錯。要知道這一題是恩師親筆所出,所有師兄弟們當中,頭腦最清楚的,也要排上許久。
這麼一想,他便覺得渾身輕鬆了,既然她算錯了,那這一場比試無疑是他贏,便不用再解她出的那道怪題。
晉左瑢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