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日子還長呢。”
餘舒注視著眼前語調意味深長的夏江敏,依稀還能從她身上看出當日嬌蠻天真的影子,卻不知從何時開始漸漸褪去了單純。
***
待到中午,餘舒婉拒了夏江敏的好意,沒有留在夏江別館用飯,出門找到老崔的馬車,趕回了太史書苑。
薛睿這一個上午見了幾位院士和幾個和曹幼齡有過交集的學生,問明瞭一些情況後,在回觀星臺的路上,就遇到了找過來的餘舒。
“阿舒,”薛睿遠遠地就看到餘舒從長廊上經過,快走了幾步叫住她。
餘舒一邊走路一邊想事,聽到薛睿叫聲,回頭見到他人從花園那頭穿過來,便停下腳步等他走近,習慣性地喊道:
“大哥。”
薛睿揮手退下了身後緊跟的兩名侍衛,走到沒有出口的長廊邊,隔著一道圍欄,問她道:“如何,見過方院士了嗎?”
“我上午沒去,”餘舒見薛睿疑色,猶豫著告訴了他:“我去了一趟夏江別館。”
薛睿這便想到早晨在書苑門口餘舒接了一封信,於是關心問道:“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餘舒搖搖頭,道:“不算什麼大事,虛驚一場。”
不怪餘舒隱瞞薛睿實情,夏江敏夢人生死的天賦是個隱秘,整個夏江家都沒幾個人知曉,餘舒作為知情人,更不會在沒有當事人的許可下,將這件事輕易告訴旁人。
她說謊話從來不眨眼皮,薛睿並未多心,“沒事就好,那你明日早上再去拜見方院士吧。”
拜候講究趕早不趕晚,新來的學生沒幾個不懂規矩下午去拜望院士們,那樣子有失尊敬。
餘舒答應了,想起另一則事,話鋒一轉,說道:“哦對了,我去夏江別館時候,正趕上宮中下達聖旨,聖上給九皇子與夏江五小姐指了婚,我聽著,似乎九殿下被封了王爺,這是何時的事?”
皇子封王可是一件大事,她自雲這一次在雙陽會上的表現,算是劉曇晉爵的功臣,按理說這樣的大事,不該沒有耳聞。
薛睿聞言並不驚訝,似有所料,神色自若地說:
“應該是今日一起下的旨,剛巧讓你碰上了,想必稍晚一些時候,九殿下便會派人送信知會這喜訊。”
世事無常,有人哭來有人笑,這廂人死屍骨未寒,那邊卻是一連雙喜迎門。
餘舒正暗自感慨,一轉眼卻見薛睿遞了一張木造的紙籤給她。
“這是什麼?”
“曹家小姐的生辰八字,你不是說要幫我查案嗎?”
餘舒抬頭看著薛睿略帶戲謔的神情,分明是不信她能拿這死人的八字如何,她揚了揚眉,兩指夾過那張紙籤,一語雙關:
“且等著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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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就是她
下午,薛睿先到大理寺回稟案情,餘舒則留在忘機樓,拿著曹幼齡的生辰八字研究。
她的禍時法則不同於尋常易術,即便人死壽盡,依舊能從八字這一生來具有的命數上算出此人生前所經歷的過的禍事。
沒花多少時間,餘舒就從曹幼齡遇害前幾日的禍時計算得出一連串的災禍,不出所料,推算的結果與她之前的猜測相錯無幾——
曹幼齡是因先犯桃花劫,又遭小人惦記,所以受到無妄之災,以至於招來殺身之禍,未能倖免。
“犯桃花”和“犯小人”都是**的一種,在餘舒收集到的禍時例項中,是比較常見的,通常單獨遇到一種是不會危及性命的,然而禍與禍相遇,很容易造成死局。
曹幼齡“犯桃花”的日子恰在四月入太史書苑拜院士的一日,不難猜這“桃花”是因景塵而起,這也就解釋了她為何會因為一張模仿了景塵字跡的紙條就半夜偷偷摸摸到觀星臺赴約的行為。
而那“小人”,應該正是發現了曹幼齡對景塵的心思,所以善加利用,以一張字條引誘之。
餘舒這是第一次將禍時法則用在死人身上,收效比她預想的更好,因為她不單是從曹幼齡的禍時中推斷出她招來殺身之禍的整個過程,並且另有一個至關重要的“結論”,即是先前讓薛睿和她都不確定的地方——兇手行兇的目的的確是景塵。
正在餘舒因為這個結論陷入沉思之時,門外響起侍婢小蝶脆生生的傳話:
“姑娘,公子爺回來了,請您到樓下用飯。”
“知道了,我稍後就下去。”
餘舒將桌上幾張紙疊好收進衣袖,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