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是還有三榜三甲為魁首的易子嗎?”餘舒困惑。
“易子大能啊,”主事官面有崇敬。朝餘舒翹起一根拇指:“那是超品,不在九等之列。”
“哦,”餘舒面上還是有些疑慮。
主事官道:“姑娘肯定是在想,為何這九等當中,沒有四榜三甲,五榜三甲,乃至六榜三甲。”
餘舒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正是。那為何啊?”
那主事官笑眯眯地搖搖頭:“這就是祖制上的條文了,下官也說不清楚,大衍開試以來。都是這麼照辦的,反正沒有出現過四榜三甲的奇人。”
“。。。如此,受教了。”餘舒要向這名主事官揖手答謝,對方卻側身躲過去,朝她擺手道:
“運算元使不得,下官是從六品的職官,未及五品,按照咱們司天監的規矩,受不得你大禮。再多嘴提醒姑娘一句,往後凡見到五品以下官員。或是等級不如你的大易師,通通不需加拜,對方若有官銜,也就罷了,若無官銜,還需要向你行禮呢。”
餘舒揚起眉毛。聽這話心情一爽,只因總算擺脫見了誰都要先矮上半截的小人物命運,往後更多日子都可以抬頭做人了。
談完等級問題,主事官小離了片刻去取印冊,不多時抱了三隻錦盒回來,還有一本薄薄的花冊。
“姑娘先選印,印底可以用自己的手筆,還可以請這花冊上有名在錄的書法大師。”
錦盒中放著三枚銀胎,都是半成品,論成色要比她上次和文少安一起挑選的那一櫃子好太多了,單個拿出去賣都是珍品。
一枚兩指粗細的田黃石,一枚鮮豔欲滴的瑪瑙玉,還有一枚動物角骨製成的料子,色澤瑩白,入手卻暖絲絲的,十分稀罕。
主事官看餘舒拿著最後一塊角料愛不釋手,便笑道:“姑娘真有眼力,這一塊乃是外邦進貢的寶象牙,據說是從一頭末壽的象王口中拔取,被當地的喇嘛祭拜百日,本身已是寶物。聖上讓人分成幾塊,其中就有一塊賞給了太書,太書又請大師琢磨成兩枚印胎,一枚贈送出去,餘下的這一枚就命人收在印局了。”
餘舒原本還猶豫要不要取這塊象牙,因為易學中有一說法,似象牙這種從兇獸身上取得的爪牙,不易佩帶在人身上,不然會招惹血光,但聽了主事官的推薦,又捨不得放下,最後還是決定相信眼緣。
“那就這個。”
餘舒接著翻看了花名冊,請主事官參謀,決定請一位老書法家的筆墨。
***
等餘舒從司天監出來,已經是晌午了,她先回家吃午飯,等下午太陽落山時,才出門去往劉曇別館。
餘舒來的正好,劉曇的轎子剛剛到了門前,一起的還有賀蘭愁。
劉曇這麼快見到餘舒有些意外,請她入內說話。
在軒廳坐下,上了茶,餘舒才開口道明來意,話是這麼說的:
“不瞞殿下,奇術放榜之後,我在別館門外曾見到過文香郎。聽他口風,似乎十分嚮往太史書苑,卻苦求無門,奈何殿下的名額已經先行給了我,我便沒有謙虛讓他。今日我面見大提點時,有幸又得了一個入學的名額,所以敢請殿下,將之前那個名額,讓與文香郎。”
劉曇在這一次雙陽會上大獲全勝,覓得了雙魁三甲,按道理說,就算餘舒不要這個入學的名額,也要先緊著另外一名風水魁首,輪不到文少安。
可理不是這麼論的,首先這個名額,是劉曇已經許諾給餘舒的,現在又是她讓出去的,她既為文少安說話,劉曇不得不考慮。
賀蘭愁看看劉曇臉色,出聲問道:“運算元這樣為文香郎打算,看來之前有過交情?”
餘舒點點頭,並不隱瞞他們:“文兄還在培人館埋沒時,我便認識;交情不深,卻也是相助過的。”
餘舒是個感念之人,當時文少安為她解了湘王一個“愁”字,才叫她最後從中看破端倪,判出是非,所以她這一次才會多管閒事。
言已至此,劉曇還有什麼好不答應的:
“既然如此,蓮房高義,小王會盡快安排文香郎入太史書苑。”
自從昨日,劉曇便自然而然地改口直呼餘舒為“蓮房”,將此為雅號,親近了一層。
餘舒喜地站起來,朝劉曇鞠躬:“那我就代文香郎謝過殿下了。”
劉曇樂意賣個人情給餘舒,想了想又道:“文香郎眼下暫居在城北千鶴樓,蓮房可以先去告訴他這個好訊息,免得他四處奔波,徒勞無功。”
餘舒又一次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