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塵點點頭,劉曇聽到他們談論的內容,疑問道:“什麼抄本,師兄要指點餘姑娘什麼?”
餘舒看了一眼景塵,不確定能不能將他傳授自己《渾天卜錄》的事情告訴劉曇,但見景塵面露遲疑之色,看樣子是不好明說,他又不想說謊騙人,於是體貼地接過話頭,向劉曇解釋道:“是我對風水玄學有些疑問,之前請教了景塵,他想到教派有一本風水秘錄,就默背了給我,方便我借鑑。”
劉曇點點頭,不管信是沒信,沒有再仔細打聽。
離放榜還有整整一個時辰,餘舒聽著景塵和劉曇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喝了幾杯茶,方有些水遁之意,便起身向劉曇告罪,離席到樓下解手。
這瓊宇樓內的廁所修在二樓轉角處,一個大房間,房間有鎖,屋裡屋外都薰了香料,窗下的架子上還乘著清水,餘舒洗了洗手,一邊甩水,一邊往外走,半垂著頭,不妨眼前突然多了一道人影,擋在了門口,堵住了她的去路。
餘舒順著那玉佩環身的裙襬往上看,瞧到來人臉上,意外地眉心蹙起,張口問道:“做什麼。”
紀星璇神情淡淡的,輕聲說:“我們來做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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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你當我傻麼
“我們來做個商量。”
餘舒在瓊宇樓上坐了這麼些天,和紀星璇一直都將對方視若無睹,現在突然被她堵住,張口就是要打商量,餘舒下意識就警惕起來。
“我和你沒什麼好商量的。”
餘舒直接繞過紀星璇出了門,剛走開兩步,就聽身後道:“前天上午我不舒服,中途到樓後廂房休息,誰知隔壁吵鬧,隔著牆,竟讓我聽到一場好戲,有趣極了。”
餘舒身形一滯,臉色變了變,慢慢轉過身來,看著紀星璇,一邊分辨她話裡真假,一邊又不信有這麼巧前天讓她聽了牆角。
紀星璇覆面的青紗不知何時摘去,露出一張清麗十分的臉孔,她是典型的水鄉美人,一顰一笑都似水溫柔,尤其那對眸子,盈盈不語,便讓人心神搖曳,萌生親近之意。
假使餘舒不清楚紀星璇這張美人皮下生的是一顆自私冷漠的性情,單是看著她這張臉,就很難生出敵對之心。
“哦?你看了什麼戲,說來我也聽聽。”
紀星璇輕笑一聲,低聲喃道:“我竟不知道,蓮房姑娘還有一位道尊師父。如你指的是青錚道長,那我大可以告訴你,他老人家的確是位得道高人不錯,卻比不得太一道那幾位真人,何來替你到聖上面前做主一說呢。低頭舉過額,沒好氣道:“學生餘舒見過紀先生。”
紀星璇驀然一笑,看著餘舒對她低頭,眼裡有了一絲快意,指著走廊盡頭,道:“這裡說話不方便,隨我來。”
這裡是不是會有人來更衣解手,餘舒也擔心再讓人聽了牆根,不想在這裡和她談,卻沒跟著她走。而是掉頭往樓梯口。
“我們到樓下說。”
說著便自顧自地下了樓,並不擔心紀星璇不會跟上來。
瓊宇樓前正對著春瀾河岸,樓後修建有一座小hua園,此時無人,相較安靜許多。
紀星璇跟著餘舒走到一棵老榕樹下,見她轉過身。才站住腳。
“就這裡了,你有話快講。”
餘舒口氣不好,紀星璇並不在意,抬頭望著頭頂榕樹層疊的枝椏,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六爻奇術,你只教了我一半,除卻總綱,應該還有幾篇對應的口訣,以及小巧,你老老實實地交給我,不想要這能騙過我,待我確認,便放過你這一回。”
聽到她開出的條件,餘舒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睨視著紀星璇,不無譏誚道:“當初我答應要教會你,是你不好好跟著我學,淨想著陷害我。事到如今你又來要挾我,逼我就範,你想得美。”
紀星璇將目光落回餘舒臉上,見她一副不肯合作的態度,並不著急,而是冷冷淡淡地說道:“那我只有將你哄騙十一皇子的事情如實稟告寧王殿下——以下犯上,舉止不檢點,同皇子有私,哪一樣說出去,都足夠你脫一層皮的。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十一皇子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讓他發現上了你的當,白白受了一場罪,他有的是法子懲治你,興許藉著那天的事,將你納為姬妾,再回去好好折磨,就憑你一個未出師的易客,又不是什麼大家出身,難道還能反駁——我看你到時候還笑得出來。”
餘舒聽著紀星璇的惡意推敲,忍不住皺起了眉毛,知道她不是單純地在嚇唬自己,這種缺德事,劉翼那個品行不端的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