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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來詐唬人的“斷死奇術”,還不是告訴人家一個月才能施展一回。可實際上呢,只要她願意,她隨時隨地都可以運算。
“那就是別的緣故了,”薛睿想了想,沒能理出個頭緒,就按下了這一樁怪事,接著方才的話題,向餘舒道:
“崔家兩房不和,你貿貿然拿了這張欠條,上門去討要。二房一定會藉此機會為難大房。這銀子,二房是斷然不會公出的,到最後還得要崔秀一填上這個窟窿,可六萬兩這麼大一筆金額。他才做了幾年易官。一時也難拿出手。所以。他八成會親自找上你,和你說情。”
餘舒撇撇嘴,雖然聽著這崔秀一的出身有些同情。但這不代表她願意把放到嘴邊的肉吐出來。
“崔秀一這個人,我聽說是相當厚道的,你與其逼著他還錢,不如就先賣給他一個人情,讓他心中虧欠你,日後同在司天監為官,上下打點,也好有個照應。”
“那你說,這錢我就不要了?”餘舒一臉的不甘心。
薛睿笑了笑,手指點點她額頭,道:
“不是說不要,而是說晚些日子再要,等你在司天監站穩了腳跟,再得罪人不遲。”
餘舒想說她一點不怕得罪人,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有皇帝老子“罩”著她呢。
不過,薛睿也是為她著想,她豈會白費他一番周全。
“好吧,就聽你的。”
反正這錢是大風颳來的,不怎麼心疼,單就今晚拿回來的這一筆,也夠她氣氣派派地收拾出一座華宅了。
至於剩下的,她得存起來,萬一哪天在安陵城混不下去要跑路,手頭上至少得有錢吧。
餘舒自嘲地心想。
***
第二天,餘舒就去泰亨商會找了裴敬,將這黃水晶的事故一說。
知道有人憑藉這水晶石的運氣下賭場,裴敬眉頭一鎖,尋思了一會兒,道:
“是我疏忽了,要不然,這黃水晶就先不賣了。這種事,擋了別人財路,一回兩回,次數多了,難免會招人記恨。”
“賣,怎麼不賣,”餘舒一口否決了裴敬的對策,不以為然道:
“擋了誰的財路,就讓他們找我好了,舅舅無需擔心,我現在好歹也是在司天監當官的,誰怕誰呢。”
叫她戰戰兢兢的過日子,畏首畏尾,不如殺了她痛快些。
“舅舅不必替那些賭坊擔心,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們想要不賠錢,自然能想出方法應對,用得著咱們操心麼。”
崔芯就不是個很好的例子麼。
裴敬聽她這一番歪論,居然覺得很有道理,琢磨琢磨,就被她說動了,不再堅持要停了黃水晶這一條銷路。
只是這個價錢嘛,得要往上提一提了。
在這一點上,兩人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一拍即定。
。。。。。。
從裴敬那兒出來,餘舒手頭上又多了五千兩的銀票,這是頭一筆買賣水晶的分紅,她和裴敬五五對開,一人拿了一半。
不過是一日的工夫,她就從一個擔心弟弟交不起學費的姐姐,變成一個腰纏萬貫的富婆了。
這種爆發戶的感覺,著實叫餘舒走起路來,都輕飄飄的。
她徑直去了城北寶昌街上的新宅。
早在幾天前,邱繼明就派人送信給她,將這宅子的基圖交付,算是竣工了。剩下的,只有將各處門庭鎖匙換上一換,裡面就能住人了。
餘舒原打算是月中就喬遷的,但是現在手上有了大筆的銀子,她又不著急了。
上午在裴敬那裡,她擬了一張清單,羅列了各種花鳥草魚,連根樹木,銀池鼎器,上年頭的字畫古董以及銅器,託付裴敬幫她採買。
這些都是要用來佈置風水的。
宅居風水,甚可以影響主人家的時運與福祿,更有庇護之用,似那凶宅火異,常有鬧鬼之說,其實是風水糟糕,才使人心神不寧罷了。
前陣子,她在太史書苑的先哲樓上翻到過一本手記,那上頭記載著,風水堪輿學上,良宅有三等:最次一等,也要宜室宜家,再上一等是福祉盈門,最頂級的,當屬紫氣東來。
紫氣東來的風水,她這個半吊子就不妄想了,所謂紫氣,乃是取自老子化聖之氣,這玩意兒除了皇帝身上有一點,別的地方都沒處借的,總不能拉了皇帝來鎮宅吧。
但是,能用銀子砸出一個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