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餘舒這麼好說話,濃密的睫毛眨了眨,面上一喜:
“你真的不怪我了?”
“嗯。”餘舒只想著趕緊把人打發得了,不在乎順著她的話說。
瑞紫珠很鬆了一口氣:“餘姑娘不知道,那天回去後,哥哥就訓斥了我,我早想著當面找你道歉了,可是、可是——”
她猶猶豫豫說了出來:“息雯郡主請了我過去,她同我說,你為人十分好記仇,有怨必報,要我當心你。”
餘舒喝了口茶水,抬了下眼皮,目光落在對面人身上。
她以為這小姑娘是個憨的呢,沒想到是她看走眼了。
瑞紫珠被她一眼瞧得心慌,抿了抿嘴唇,硬著頭皮道:
“我覺著、覺著你不像是壞心之人,不然,薛大公子也不會認了你做義妹。”
餘舒勾了下嘴角,沒有接茬。
見她笑容,瑞紫珠彷彿得了鼓勵,一鼓作氣說道:
“餘姑娘若不記怪我了,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呢。”
這還順杆子往上爬了,餘舒問:“是何事?”
“我知道下個月初九就是薛大公子生辰,便想著要送他一樣東西,可又不知道他喜歡什麼,餘姑娘你們關係親近,肯定清楚他喜好,就幫我出一出主意好嗎?”
按說男女私相授受是大忌,但正經的節禮壽禮,卻是不礙,是以瑞紫珠羞是羞赧,可還是提了出來。
餘舒好險沒笑出聲,這哪門子的破事,一個女孩子愛慕與她相好的男人,為了討他喜歡,竟來找她這個情敵出主意。
她與薛睿掛這一塊兄妹招牌,多少人信以為真,害得他們兩個只能裝蒜。
要不就忍一忍,敷衍瑞紫珠一下子,幫她出個主意?
“不好。”餘舒兩手抱臂,面色微嘲:
“我與你又不是多好的關係,幹嘛要幫你出主意。你愛送什麼就送什麼,問我作甚。”
薛睿是她相好的,就算沒人知道,那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她忍個屁。
不管瑞紫珠愣愣的樣子,餘舒沒了耐心,起身告辭:
“時辰到了,我就不等令兄了,先走一步。”
說完,她就扭頭下了樓。至於桌上那隻賠禮的盒子。沒有多看一眼。
瑞紫珠咬咬嘴唇,沒有嘗試挽留。
瑞林見人走了,就從旁邊一堵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坐到她身邊。搖頭道:
“我都說了。這個餘舒不好相與。別看著她面善,該不客氣的時候一點兒都不客氣,你這樣找到她。就是自討沒趣。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等著父親與薛家議親,別一天到晚的胡思亂想了。”
瑞紫珠扭過頭,囁嚅道:
“餘姑娘與薛大公子,真的只是義兄妹嗎?”
“那還有假,睿哥親口說的話,這種事怎麼撒謊,”瑞林古怪地看著她,猜到她心思,可笑道:
“說了要你別亂想,睿哥他喜歡的是十公主那樣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怎麼會對餘姑娘有多餘的心思。”
“餘姑娘難道不算是美人嗎,難道芙蓉君子宴上,哥哥沒看到她?她那般裝扮起來,將我和息雯郡主都蓋了過去,明月姐姐那晚沒來,不然也不如她的風頭呢。”
瑞紫珠酸溜溜地說道,她總忘不掉,那晚薛睿一首美人賦,到最後他目不轉睛盯著的人是誰。
“呃,這。。。”瑞林一時找不到駁詞,心裡卻暗暗想著:
餘蓮房那樣厲害的人兒,縱是個美人,又有幾個男人吃得消。
這話當然是不能對著妹妹一個姑娘家講的,於是昧著良心安慰她道:
“哥哥和你打包票,薛睿絕對不會和餘姑娘有半點私情,你想想,他們兩個哪裡登對,薛家是什麼樣的門第,就算是一個能斷生死的女運算元,沒有丁點的出身,空有一個虛名,又怎麼配得上薛家的大公子。”
瑞紫珠素麗的小臉上這才露了笑,託著臉腮,扭頭望著樓下離去的人影,心中默默是想:
所幸我是伯爵府的小姐,生來就比有些人強。
。。。。。。
放課後,餘舒和司徒晴嵐一道去女舍取拿書本。
她這幾天沒在太史書苑露面,那些對她好奇的學生們逮不著人,一次兩次也就沒了耐心,不再到她上課的地方蹲點。
路上遇見反方向走過來的辛六,總算見到她人,辛六匆匆上前,張嘴就是抱怨:
“蓮房,你前幾天躲哪兒去了,到處找不到你。過兩天就是我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