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會不會是他沒有看見你呢?”
餘舒冷笑:“他要是沒看見我,他跑什麼呢,我看就是他故意躲著不想見我。”
薛睿端詳她一陣,突然問道:
“你有沒有想過,你師父或許一早就知道你就是那個破命人呢?”
餘舒微微皺眉。
薛睿繼續道:“所以他才會讓你進京毀壞《玄女六壬書》這樣鮮為人知的東西,是因他知道,你若進京,早晚會被人識破那破命人的身份,這樣一來,你就有機會接觸到這本書。”
餘舒臉色古怪了一下,回憶道:
“還在義陽城中,景塵與我告別時,曾告訴我他命煞計都星的秘密,當時師父尚未與我分別,我向他詢問破解之法,他便警告我說,不許我與景塵往來。”
薛睿雙目一眯,語氣篤定:
“這就對了,他不光知道你就是那個破命人,更知道破命之法,是要大安禍子與破命人永結同心,生兒育女。所以他要你遠離景塵,就是怕你與他日久生情,到後來你們身份大白時,你便不會拒絕他,順應了那本書上的指示,你又怎麼會幫他毀掉《玄女六壬書》呢。”
“。。。。。。”餘舒不得不承認,薛睿說的很有道理。
真是這樣,就有了解釋,為何青錚放著根骨上乘的紀星璇不選,會看上她這個資質愚鈍的野丫頭做徒弟,為何一聽說景塵的事,就再三告誡她不要與之來往。
餘舒低下頭,眼中自嘲,原來青錚老頭一開始就是在利用她嗎?
“我知道了,難怪他來到近京,卻不找我,明明見到我,卻要躲著我。”
不躲著她,難道要與她面對面對峙嗎?
餘舒心裡不痛快極了,她對青錚一直都是懷有感激的,可以說,就算她不是什麼破命人,她既然蒙受了他的恩惠,就一定會說到做到,幫他毀掉那本書。
但是他對她純是利用,這一點讓她尤為難受。
“別難過,”一隻大手落在她頭頂,輕輕揉了揉——
“我也只是猜測,或許你師父並不知道你就是那個破命人,他會收你為徒是偶然。至於他讓你進京尋找《玄女六壬書》,你全當這是長輩心願,不交給信任的徒弟,又要誰去做呢,他也知道這當中危險,所以教給你自保的本事,這不是因為擔心,所以跟到京城來了嗎?”
聽到薛睿這樣安慰,餘舒心裡才好受一些,抬頭看他道:
“不管是哪樣,我也不怪他,我學了他的本事,他要我幫他做事,這樣互換,沒誰對不起誰。”
她這樣說的理所應當,薛睿又哪裡聽不出她確實傷了感情,見她故作無恙。他心中只有憐惜,卻不後悔道破這當中玄機——
如果餘舒的師父真是利用她去毀書,而不在乎她的生死安危,還是早早讓她察覺為妙,以免她毫無防備。
“他現在有心躲我,我找他也沒用,”餘舒冷靜下來想了想,道:
“還好我馬上就要進司天監做官了,到時候再暗中打探雲華當年遭遇,伺機尋找《玄女六壬書》的下落。我一定要親眼看一看。那書上有關大安禍子與破命人,究竟記載了什麼,使得雲華易子不惜殞命也要毀掉它。”
只有知道那本書到底是什麼,她才能想辦法擺脫掉破命人應有的劫數。
“也好。”薛睿應聲。手從她發上順過。握住了她的手。眉目一轉,淺淺笑道:
“七夕將至,敬王邀了我們作伴夜遊。你沒有賞過夜闌風光吧,介時我帶你看一看這安陵乞巧風俗。”
餘舒點點頭,果然被他轉移了注意力,心裡好奇起來。
“對了,你查過那個孔狀元了嗎?”
薛睿猶疑道:“我查了他三年前的事情,想找出他與十公主有交集的地方,發現他有一段時間在宮中當差,抄謄聖上詔文。”
“那時十公主已經送太廟搬回宮了嗎?”
“嗯。”
餘舒心想孔芪八成是這個時候和十公主勾搭上的,遂問:“那你找過他本人試探了嗎?”
薛睿搖搖頭:“他最近領了差事,一直待在文華殿,我不好前去相見。”
餘舒眼珠子一轉:“過幾天就是你生辰,你寫了帖子邀請他,他總不好不到吧。”
薛睿笑看她一眼:“你與我想到一處去了。”
。。。。。。
吃過晚飯,薛睿將餘舒送去太史書苑。
星術院士司馬葵要給餘舒開小灶,初一到十五守望觀星臺,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