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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不能對夏明明講,人家再怎麼說都是親姐妹倆,聽她這麼說了,還不得和她翻臉。

“可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夏明明紅著眼睛,支支吾吾;她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真要去找四姐,四姐不知會怎麼冷嘲熱諷她。

“阿樹,你能不能陪我一起,不用你見我四姐,你就在邊上等著我,”夏明明拖著餘舒的手,滿眼哀求道:“好嗎?”

餘舒想了想,道:“那明天我送你到太史書苑好了。”

“好、好。”夏明明趕緊點頭,生怕餘舒反悔。

“趕緊睡吧,別太擔心,說不定是你夢糊塗了。”餘舒推著夏明明躺回床上,摸摸她額頭上的冷汗,“明天一早我叫你起床,快睡吧。”

夏明明抓住餘舒的手不放,“我、我有點害怕,阿樹,你陪我睡行不行?”

景塵就在外頭,真要她陪夏明明睡覺,不定他又要有什麼驚人之言,餘舒顧及這一點,就沒答應,拍拍她道:

“有什麼好怕的,沒看你吆喝一聲我就過來了,放心睡吧,我就在這兒,等你睡著了再走。”

餘舒衝站在門口的餘小修擺擺手,示意他先回房去睡覺,餘小修看沒什麼事兒了,就撓撓頭走了,

好不容易把夏明明哄睡下了,餘舒困得兩隻眼皮打架,輕手輕腳地退出夏明明的房間,帶上門,一扭頭看見景塵還在西屋門口站著,似乎一直沒動過,怔了怔,上前低聲道:

“怎麼還沒睡啊?”

景塵指了指夏明明的房間,抬手比劃:‘沒事了嗎?’

“就是做噩夢,不要緊,你快進去睡吧,”餘舒推推景塵肩膀,要他進屋去,秋天的夜晚已經很冷了,景塵身體才好一些,要是再著涼了,又得多在床上躺兩天。

景塵欲言又止,見餘舒神色睏倦,就把話咽回去,順從地退回到屋子,將門關上,站在門後,聽著餘舒轉回大屋的腳步聲。待她那頭屋門響動,才走回到床邊和衣躺下。

閉上眼睛。腦海中全是方才的夢境,他身在一片茫茫霧色中,手握一把銀光長劍,練著幾日前他記起的那一套劍法,不遠處有幾道模糊的人影似在指點他,他們身上穿著白色的長袍,服擺上繡著黑色的紋路,有的蓄著白鬚,有的手握拂塵。有的席地而坐,有的負手而立。

他還沒有看清楚面孔,就被院子裡的叫聲驚醒,他能感覺到。那幾個人身穿白袍的人對他來說很重要。卻如何想不起來他們是誰。

***

餘舒久仰太史書苑大名,這次送夏明明去城北,正有機會瞻仰。之前猜想是什麼樣的靈傑寶地,能聚天下易才,即便不是修建的富麗堂皇,也該有雕樑畫棟之美,然而果真到了門前,卻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這裡就是太史書苑?”

同夏明明一前以後下了馬車。在街上乾站片刻,餘舒面色古怪地指著街對面。那裡一排不足丈高的白色圍牆,吊著古舊的青瓦,開著兩扇小巧的黃木門,門前三層臺階,平鋪到路上,門頭一塊橫匾,形狀不方不圓,說不清是紅是紫顏色,上面只書有兩個扁字——太史。

這麼寒酸的門面,就是太史書苑?該不是車伕懶省事,把他們拉到後門去了吧?

“就是這裡了,”夏明明很能理解餘舒現在的心情,兩年前她頭一回到京城裡來,見到太史書苑這還沒有他們家後門氣派的門面,同樣懷疑走錯了地方,但真在裡頭轉上一圈,才知道什麼叫名不虛傳。

不過她現在擔心四姐出事,沒心情和餘舒講解這些。

“那門裡是有人把守的,不許人隨便入內,我得請守衛幫我找四姐出來,”夏明明問餘舒,“你在這裡等我嗎?”

餘舒扭頭看看四周,指著街邊上剛開門的一家茶樓,“我上裡頭去等你,你好了就去找我。”

“好吧。”今天悶熱,夏明明不好意思叫餘舒和她一起站在門口乾等。

餘舒進了茶樓,看一樓沒什麼客人,就直接上了二樓去,找到憑欄一個陰涼位置,正好能看清楚太史書苑門前動靜,但想要往太史書苑裡頭眺一眺,就只能看到一片花草綠色,遮住了視線,見不著什麼樓景。

夏明明往那兩扇小黃門前一站,裡頭就有守衛站出來,餘舒只能看到半道身形,聽不見說話。

餘舒要了一壺最便宜的雲片,掏出隨身帶的一疊紙稿,正是昨天在祥和易館抄寫的段落,那是一本記載了大安開國三百餘年以來各年份各地方發生天災的大致記錄,上頭另外註解了一些易學方面的分析,諸如星象月食,奇門演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