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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問餘舒:“多少錢一碗啊?”

“怎麼你還怕吃不起啊,喏,咱們先把帳結了,”說著,就掏了錢袋,取了一角銀子放在桌上,又把錢袋給餘小修,“給你拿著錢。”

餘小修推給她,她不要,只好暫時接著,從裡頭掏了兩枚銅板出來,在桌子上丟著玩,餘舒無聊,就扭頭打量著四周,被街對面那座氣派的酒樓引去注意力,指著一樓門上的牌匾,碰了碰餘小修,問道:

“那寫的是‘醉香樓’嗎?”

餘小修仰頭瞅了一眼,繼續低頭丟銅板,“嗯。”

也巧,餘舒剛認了那匾,就見一群少年少女簇擁著一個人從酒樓裡走出來,站在門口道別,仔細看了,還都是“熟人”。

“薛少,今天這頓吃的真是舒坦,白天在你們家那頓沒意思,長輩多又不能喝酒,還是咱們自己出來好,那醉仙鴨,我可有兩個月沒嘗啦,下次我請客,也要挑這裡。”

“嘁,你請的起嗎,剛才擺那一桌,少說要二十兩銀子,你娘才不會給你吧。”

“我同薛少說話呢,你插什麼嘴啊。”

“好了,”薛文哲被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圍著,席間喝多了酒,頭暈眼花,揮揮手讓他們不要吵,大著舌頭道:“都散了吧,早些回家去,嗝。”

見他們出來,門前立馬來了幾輛馬車,坐車的坐車,走路的走路,人都散了,剩下紀珠,擔心地看著扶著柱子站立的薛文哲,道:

“怎麼沒人來接你啊,要不坐我的車先走吧?”

“不用,”薛文哲擺擺手,眼睛已經花了,眯著眼睛瞅著紀珠的兩個腦袋,“舅舅就在附近吃酒,說過來接我,你自己先回去,不用、不用送我。”

趕車的人催了一聲,紀珠無奈,不情願地丟下他上了車離開。

餘舒把那薛少爺抱著柱子亂蹭的醉相,和私塾裡趾高氣昂的樣子一比較,覺得好玩,就多看了幾眼,餘光一閃,隔壁桌吃餛飩的客人起了身,大步走向了對面酒樓。

她看著那個瘦高個兒的男人走向了薛文哲,她視線被擋了一下,不知他和薛文哲說了什麼,再看時,薛文哲已被那人小心攙扶著,往這邊走過來。

“唔”

“少爺這邊走,當心絆倒。”

這兩人打趙大姐的小攤邊上經過,直接走進了後頭幽暗的小巷子裡。餘舒頭沒轉,只是目光跟著這兩人直到他們背影消失,才皺了眉頭,直覺有些不對勁。

聽餘小修說,薛文哲是劉家的表少爺,父親在京城是高官,為了學易,寄住在劉家,這堂堂一個少爺,從長門鋪到城東走路要大半個時辰吧,怎麼連個接人的馬車都沒有,那紀珠一個妾出的小姐都有馬車接送呢。

好奇怪。

“兩碗雲吞,慢用。”趙姐端了滿滿兩隻大碗擱在桌上,一滴湯水都沒灑,碗裡飄著香,比正常的分量要多少兩三隻。

餘舒回過神,正要道一聲謝,就聽“叮咣”一聲,餘小修手裡的銅板丟了空,蹦到了地上,咕嚕咕嚕朝後面滾去。

“誒,”餘小修低叫一聲,站起來去追,一眨眼就跑進了巷子裡。

餘舒愣了下神,笑了笑低下頭,拿起來勺子,低頭先吹吹喝了兩口湯,抬眼瞅著巷子,耳邊隱約傳來一聲細小的破音,莫名地心中一慌,放下了勺子,站起來就衝進了巷子裡。

“小修?”

她低叫了一聲,沒有人回應,她直覺到不妙,貼著牆往前快跑了十幾步,猛然看見前面隱約幾道人影,眯著眼睛使勁兒看了,不遠處昏暗的燈火下,那個瘦高個兒,肩膀上扛著一個人,手臂下夾著一個人,正在和另外一個人低聲說話。

“到手了,怎麼還多一個?”

“被看見了,一起帶走吧,是個男孩兒,留著說不定有用。”

“噓,好像有人過來了。”

汗毛唰地倒立起來,餘舒第一時間就想要大喊出聲,這裡是長門鋪街,人來人往,喊出來才是眼下最安全的做法,可事實上她剛剛張開嘴巴,就被人從後頭一掌劈暈了過去。

“你們兩個,做事太不小心。”

“馮哥,我們——”

“噤聲,車上再說,把這個小子一起帶上。”。

第四十三章 受困

夜幕下,一輛馬車駛出城門,向郊外遠去。

義陽城外有條大河經流,一條由南向北的官道兩旁是密佈的樹林,河流灌繞,往年常有富戶在城郊搭院,佔溪地,用作六月納涼,有家道中落者,舉家遷離,院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