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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來了。

最後一塊門板拼上前,餘舒似還能見到櫃檯上那隻玉獸青光粼粼的背脊一閃一閃,不知道是不是反光吧,反正是有些邪乎。

“天還早,先陪我去吃點東西?”曹子辛站在店門口提議,見餘舒面露猶豫,便嘆氣道,“我昨晚上到現在都沒吃飯。”

他都這麼開口了,餘舒還能墨跡什麼,猜都能猜到他是為什麼沒吃飯了,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帶路,曹子辛一笑,伸手指了下斜對面的巷子口,領著她往路北去,經過布店門口,吳掌櫃卻抓著一隻算盤,探頭把人叫住了:

“誒、誒,曹掌櫃的啊!”

“吳掌櫃有事?”曹子辛退回幾步去問,餘舒停在路邊看小攤上擺的風箏紙鳶,耳朵裡卻在聽著他們說話。

“是這麼個事,您瞧,我昨天進貨,這個月積了一筆賬,算來算去亂了套,東家明天要查賬,我實在是沒法子了,要不您讓阿樹留下來幫我算筆賬吧,明兒我請您上冬雲樓去喝酒啊。”

這長門鋪街上的店面,不都是掌櫃的自己開的,有像曹子辛這樣自己租店面自己給自己當老闆,也有像吳掌櫃這樣上頭還有東家,只是城裡幾家布店的一個分叉。

這吳掌櫃是個油滑的人,一個月的賬可不是一刻半刻就能算清楚的,他想找餘舒算賬,就正大光明地找曹子辛商量,看上去是尊重曹掌櫃的意思,其實就是把餘舒給越過去了,直接讓曹子辛賣給他面子,都是街坊對門,做生意講個和氣,曹子辛又是個好說話的人,他一答應,還怕餘舒這個打工的拒絕麼。

餘舒把吳掌櫃這點心思看在眼裡,輕哼一聲,他主意打的不錯,要是直接求她,她見不得搭理他,畢竟人家拿掃帚打過她,還騙她做過白工,但若曹子辛答應了,她就是沒辦法說不幹。

看來今天是別想早回去了,她撿起來一隻燕子身的風箏問價格:

“這多少錢?”

春天啊,正是放風箏的好季節,過去她住那地方到處都是電線杆子,施展不開,得找個空兒,帶餘小修出門玩玩去,男孩子總待在家裡不出門不好,都宅的沒出息了。

“吳掌櫃的,您店裡的私賬,不好讓外人亂看吧,阿樹他一個孩子,不懂得什麼輕重,萬一給您走錯了帳,這是虧是賠,他一個孩子也擔待不起。要不你看這樣,永珍街上我認識一位老算師,我修書一封,您現在就派人坐車過去請人來,多花幾兩銀子,讓他給算,至少圖個放心,是吧?”

“小哥,你手上這風箏只要二十個錢,你要是買,我再搭你一板線繩怎麼樣?”

餘舒扭過頭,有些意外地盯著曹子辛的後背,動動嘴皮子就能賣個人情,他竟然把吳掌櫃的面子給駁回去了,而不是把她給推出去當人情使。

嘴一咧,說不上來怎麼著,就是覺得有點高興。

吳掌大概也沒料到曹子辛會婉拒,臉上有點兒僵,咳了一聲,衝著曹子辛那張和氣的笑臉,準備好的說辭就是拿不出來,只好訕訕道:

“那不用了,來來回回太麻煩,我今晚多忙會兒吧。”

曹子辛點點頭,沒再說什麼,扭臉看餘舒正笑眯眯地看著他,手裡頭還攢著人家一隻風箏,就問道:

“想買風箏?”

“哦,隨便看看,沒那閒錢亂花,”餘舒把人風箏放回攤上,率先帶頭往邊上巷子裡走,“走吧,不是說要去吃東西。”

曹子辛看了一眼那攤上五花八門的風箏,莫名一笑,邁著兩條長腿跟上了餘舒。

***

長門鋪街南大街上,有一小條路段,開的全是酒樓茶館,還有不少小吃攤,都擺在巷子裡外,炊餅棗糕,麻團煎包,絲雞面,肉餅豆團,雲吞湯麵,各式各樣的熱乎乎的小食,街道上飄著香,除非實在吃飽了撐的慌,來往在這條街段,沒有能目不斜視走過去的。

曹子辛帶著餘舒在路口一家賣雲吞的小攤上坐下,餘舒扭頭打量,長凳矮桌,擦的乾淨,一共就三套,他們來的巧,剛好佔了最後一張桌,聞著隔壁桌飄來的香味,側頭看著人家碗裡飄著的金湯綠碎,餘舒不禁生了口津,嚥下去,饞啊,幾天沒開葷了。

掌勺的婦人正守在鍋邊煮湯,三十出頭模樣,一塊碎花布巾乾乾淨淨地包著頭,瞧他們兩個坐下,先對餘舒笑笑,才同曹子辛招呼:

“曹掌櫃,今兒還吃雞湯的嗎?來兩碗?”

曹子辛沒急著應,而是詢問餘舒道:“這家雲吞餡放的足,皮擀的好,湯頭很是味道,嚐嚐?”

餘舒一手擱在膝上隨意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