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心事成了空,只當這是最後一次相見,哭到傷心處,一步上前,就撲到了景塵的懷裡,抱著他失聲哽咽。
“周姑娘你莫要如此,”景塵無奈地舉起兩手,被她死死抱住,推也不是,扯也不是,一個頭兩個大。
餘舒在外頭聽到聲音,看不見裡面發生了什麼,心裡堵得慌就怕景塵這小白被人佔了便宜,抓耳撓腮,總算是忍不住伸手去推門,周芳芳進去的時候就沒把門關嚴,餘舒推了兩下,就把門給晃開了,她身體朝前跌了半步,扶住門框站穩一抬頭就見周芳芳抱著景塵,趴在他胸前哭哭啼啼的畫面,腦門一疼,想也不想便上前去將他們拉開——
“唉、唉,這是幹嘛,你們這樣成何體統快給我鬆開。”
景塵看見餘舒突然闖進來,倒是鬆了一口氣,由著餘舒將周芳芳從他身上拽了下來,拉到一旁。
“芳芳啊,別哭了啊,”餘舒一邊拍哄著周芳芳,一邊朝景塵打著眼色,讓他先出去,景塵難得機靈一回神情尷尬地出了屋子留下餘舒安慰周芳芳。
“來,我們先坐下′”餘舒把周芳芳帶到床邊坐下,在身上掏了掏,沒找到手絹只好拿袖子去給她擦眼淚。
周芳芳鎮定了一些,抓著餘舒的袖子,使勁兒擤了一下鼻涕,打著嗝兒,啞聲喚道:“餘、餘大哥。”
餘舒忍住了把袖子上的鼻涕抹到她臉上的衝動,裝出一副溫柔模樣:“唉,餘大哥在呢,有什麼不開心對我說,別再哭了。”
再哭把隔壁她大姨媽許大娘給招來了,那可就壞菜了。
“景大哥他他不喜歡我。”初戀告白就被拒絕,周芳芳是滿腹的委屈,竟衝餘舒訴起苦來。
“這個嘛,他不喜歡你,是他沒眼光,”餘舒的花言巧語在這個時候起了用,拍著周芳芳肩膀哄道:“你瞧啊,你人長得乖巧漂亮,又會做飯又會幹家務,心情又天真可愛,這麼好的姑娘,打著燈籠都找不見啊,別難怪,他不喜歡你,多的人喜歡你呢。”
周芳芳撅嘴,“可我就喜歡景大哥。”
看著她臉上不加掩飾地神情,餘舒突然對眼前這小姑娘多了一絲佩服,能夠在心儀之人面前表明心意,不論道德禮法,單是這份直訴衷腸的勇氣,就是許許多多人所沒有的。
沉吟一聲,餘舒問道:“你喜歡他什麼?”
周芳芳垂著頭,幾乎沒怎麼想,就數出來景塵一大堆好處:“景大哥人好,脾氣好,字寫的好,長得也好看。”
這幾條餘舒都得承認,沒法子反駁,於是咳嗽一聲,道:“那你光知道他這些好的地方,知道他不好的地方嗎?”
周芳芳歪過頭,不樂意地衝她道:“景大哥才沒有不好的地方。”
“當然有,只是你不知道罷了,”餘舒一腿翹到膝蓋上,擺出一副三姑六婆的嘴臉,伸著手給她數道:“你景大哥人懶,整天待在家裡,什麼活兒都懶得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像我,整天做飯又洗衣服,什麼活都幹。你景大哥嬌氣,吃不了苦,上回劈個柴都能把手砍傷了,哪像我,風裡來雨裡去要到外頭賺錢營生,你景大哥”
餘舒信口開河,一邊兒抹黑景塵,一邊兒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力求在這鮮明的對比之下,讓周芳芳回心轉意,半點不覺得自己卑鄙無恥。
果然,在餘舒的忽悠之下,芳芳小姑娘多少有些幻滅了,忘記了傷心忘記了哭,一臉懷疑地問她:
“真的嗎?景大哥平時是這樣的?”
餘舒“嘖”了一聲,“真,比真金都真,我騙你做什麼,還有啊,你景大哥他吃飯挑食,不吃葷腥聞不了肉味,忒難伺候,哪像我——”
周芳芳皺起眉毛,打斷餘舒的話:“他不吃葷?”
餘舒很肯定地搖頭:“不吃。”
“不吃豬肉?”
“從來不吃。”
周芳芳臉色變了變,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抓著餘舒的袖子蹭蹭鼻涕,忽然站起身,板著一張臉對餘舒道:“餘大哥,我回去了。”
餘舒一愣:“咦?這就要走嗎?不再坐會兒?”
“不了。”
“那我送你。”餘舒巴不得她趕緊走,起身送人,到屋門口,周芳芳突然轉過身,對餘舒嚴肅道:
“我爹是殺豬的,哪能招個不吃肉的女婿,我和景大哥是有緣無分,你回頭幫我轉告他,我不怪他。”
“”這都什麼跟什麼,白浪費她半天口水,早知道她早就告訴她景塵不吃肉了!
景塵在院子裡站著,一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