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還灑著一些碎點心渣。
餘舒沒精打采地拖著步子走到餘小修床邊,躺上去,再蹬掉一雙鞋子,餘小修扭頭看她,把毛絨絨的金寶託在手心上,走到床邊坐下:
“姐,你怎麼啦?”
餘舒睜開眼睛,看到餘小修,心情漸漸平復下來,“沒事,就是累了。”
她下巴指了指他手裡的小玩意兒,道:“摸完它記得洗手,別亂吃東西。”
“知道啦,那你睡吧,吃午飯了我再叫你。”餘小修當餘舒是真的累了,沒有多問,就拎著金寶到一旁安安靜靜地不吵她。
餘舒一覺睡起來,精神好許多,吃過午飯,就回到自己房裡,關起門埋頭研究她的易數法則,今天早上發生的狀況,讓她暫時沒心情去考慮後續,只想做做她喜歡的事。
黃婆子下午不知為何沒來,餘舒專心於術數,不知時長,外面天色從正午陽曬,到黃昏夕落,她整整在窗邊坐了三個時辰。
傍晚,劉嬸從廚房提了飯菜回來,見秋香守在門口,就對她道:“叫小姐出來吃飯吧。”
“嗯。”秋香說一個字是不結巴的,她轉了身去敲門,幾下沒見裡頭應,才結結巴巴地喊了:“小、小姐,吃、吃晚、晚飯了。”
房裡頭還是沒動靜,劉嬸和秋香互看一眼,前者側著耳朵貼在門上,正要聽聽裡頭動靜,耳邊就忽然傳來“咣噹”一聲巨響,驚得劉嬸心一提,趕忙拍門喊道:
“小姐、小姐你怎麼啦!”
裡頭靜了靜,緊接著就傳出桌椅摩擦聲,像是有人把摔倒的椅子扶了起來,就在劉嬸忍不住想撞門的時候,屋門從裡頭被拉開了。
餘舒若無其事地站在門裡面,似是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只有一雙發明發亮的眼睛,透露出少許的興奮,因她極力剋制,不為人察。
“是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做夢驚醒,摔了凳子。”
“啊?那沒摔著吧?”劉嬸把食籃子往秋香手裡一塞,擔心地摸摸餘舒身上。
餘舒笑著擺手道:“沒事沒事,我好得很。”
再沒有比這時候更好的了!
耗時長達兩個月,那禍時法則,總算被她攻克下來了!
她已經確認了最有效的函式式,來作為推算福禍的基點,根據不同的值域,來確定不同的災禍,除了生死不能定之外,常見的**,小到失竊、破財、遺物,大到火災、水溺、血光等等,只要有問卜之人的八字在手,結合天干地支,她都能大機率地推算出災禍發生的時辰,除非是遇到像她這樣罕見的八字背命者。
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黎民百姓,溫飽之外,所懼不過“禍”之一字,為避禍,選福祉,購風水物,燒香拜佛,求三清,有錢人無所不用其極,正是因為鮮有人知禍在何時,更罕有人知禍生為何,足可見,能知禍,才是最上策。
這就是餘舒為什麼首先選了這麼難的一個題目去做,會看風水的易師太多,會養風水物件的易師大有人在,相師更是易客裡最常見的一種,但這世上能斷生死,判福禍的大能,卻是屈指可數的幾個,她還不具有斷生死的能力,也不能知福,但是她可以判禍!
不同於晴雨法則帶來的惠利和便捷,手裡頭握著這條她獨家擁有的禍時法則,在這易學橫行,能人輩出的大安朝,餘舒總算有種安身立命的安全感。
早上的煩悶一掃而空,晚飯餘舒胃口大開,吃了兩個饅頭,讓餘小修頻頻側目。
吃過了晚飯,餘舒就鑽回房去整理她剛才到手的禍時法則,這條法則不單是一個函式,還有不同的取值範圍,聯絡著不同的大災小禍,被她記了足足八頁,和晴雨法則的基礎式同記錄在一本手工線裝的小冊,因為用的是炭筆,當中有大量的阿拉伯數字和現代運算子號,根本不怕被人偷去,即便讓人瞧了,十有八成是當成鬼畫符,她領先當代五百年的數學知識,可不是開玩笑的。
她記載在冊,不是因為怕自己記不住,她自己搞出來的東西,當然有信心靈活所用,這樣做的原因,是有心日積月累,在將來收集到更多的術數法則,然後尋一個恰當的時機,有選擇性地教授給餘小修,這個世上她最親的人。
她的目標是在不久的將來開一家大易館,只有她一個人坐鎮當然不足夠,她的術數法則肯定不能外流,她不打算開宗立派,做什麼先流,還是把好東西留給自家人,百年後傳給子孫後代,也好證明她沒白來這世間一遭。
一個晚上,餘舒想了很多,包括下一個法則要針對什麼,如何一點點教導餘小修現代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