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喝”
息雯看到薛睿竟袒護著一個外人;這一桌人竟沒個幫她說話的;氣的紅了眼睛;一把將酒罈從餘舒手裡奪過去仰起頭大口大口地往下嚥;卻因喝的太急;不小心嗆到;猛地咳嗽;酒撒出來;身旁的謝渺雲忙去扶她;卻被她用手肘撞開;硬憋著氣灌了一罈酒。
“嘭”息雯將空酒罈重重放在桌上;又咳了幾聲;一抬頭;神情狼狽地盯著餘舒;嗓音沙啞道:“蓮房姑娘今日敬我這一罈酒;息雯記下了。”
餘舒暗自冷哼;小丫頭要記仇;那就記吧;要知道她怕窮怕死怕無聊;就是不怕事
咧嘴一笑;如同沒有聽出她的弦外之音;餘舒朝息雯伸出拇指誇讚道:“郡主好酒量。”
息雯袖裡拳頭捏緊了;想要開口討回些顏面;奈何嗓子火辣的要命;害怕酒後出醜;只好忍怒一屁股坐回去;謝渺雲忙幫她扶背遞茶;低聲關懷。
餘舒此時也已快不行;十年陳釀實在夠勁;這喝下去才沒多久;她胃裡便似燒著了一般;腦袋發昏;頭暈眼花;她忍住了不在這裡吐出來;慢慢轉身走回位置;扶著桌沿坐下。
“蓮房;你沒事兒吧?”馮兆苗小聲地問道。
餘舒搖搖頭;不敢張嘴;怕多說一句話會吐出來;抬起頭;便撞見了薛睿的目光;看到他眉間浮起的皺痕;她勉強咧了個笑給他;表示她不要緊;殊不知這傻傻的樣子;讓人看了又氣又疼。
劉炯見事情鬧到這一步;壞了氣氛;暗歎一聲;出言緩和道:“餘姑娘和息雯都是性情中人;今天元宵這謎也猜了;酒也喝了;醉的都醉了;我看不如就這麼散了吧;都回去各忙各的;讓睿哥收拾下攤子;九哥以為呢?”
九皇子點頭道:“就這樣吧。”
薛睿道:“也好;今天就到這兒。”
於是眾人紛紛離席;薛睿和餘舒起身相送;走到門口時;馮兆苗忽地出聲:“誒?你們是不是忘了;九殿下也贏了一個燈謎;還沒說什麼事兒呢。”
眾人佇足;看向九皇子;後者環掃了他們一圈;最後將視線落在薛睿身上;道:“不急;就先放著;下回再說吧。”
薛睿道:“那就下回。”
一行人出了雅房;林福在前頭帶路;往樓梯走;外面天早黑了;走廊下、憑欄處掛著一盞盞彩燈;滿眼的五光十色;夜風習習;吹得燈光搖散;薛睿和餘舒走在人群最後頭。
拐角下樓梯的時候;餘舒腿一發軟;踩了個空;去扶欄杆不及;卻被身後薛睿一手托住;一臂攬過她的肩;穩穩地扶著她踩到地面。
薛睿低頭看著靠在他胸前的餘舒;鼻尖蹭到她發裡清香;眼神暗了暗。
“呼;”嚇了一跳;餘舒扭頭小聲道了一句謝;站穩後;輕掙了下身子;想脫離薛睿的攙扶;就聽他道:
“我扶你。”
“不要緊;我自己能走。”餘舒待要去推開他的手;耳邊卻有一陣風拂過;肩頭上的手掌緊了緊:
“不要逞強。”
餘舒眼睛一眨;隨即垂下;看著下面一節節樓梯;只覺目眩;無奈只好由著薛睿一手攙著她的手臂;一手虛扶著她的後背下樓。
馮兆苗走到下一層;無意間仰頭一看;從他角度;見到卻是身材高大的薛睿半擁了體態修長的餘舒往下走;兩人親密姿態;讓他瞧的直了眼;懸樑上有燈;他眼尖地看到薛睿此刻面上表情;馮兆苗趕忙低下頭;快步擠到人前去;眼皮呼呼地跳;是覺得發現了什麼秘密;一陣心慌。
一到樓下;薛睿便鬆開了餘舒;即便口稱兄妹;也逾不得禮;被人瞧見對她不好。
前樓人多;林福將這一群貴人帶到後院門前;讓人仔細打了燈籠出去照路。
“就送到這裡吧;改日再聚。”九皇子對薛睿道。
“你們慢走;回去後派人到我府上報個平安;兆苗——”
“啊?”馮兆苗一聽薛睿叫他;猛地抬了頭。
薛睿奇怪地看他一眼;叮囑道:“別四處亂跑惹是生非;早點回去。”
“哦、哦。”馮兆苗連忙點頭;又偷偷看了餘舒一眼;便跟在劉炯身後快步離開。
息雯被謝渺雲和齊明修的未婚妻挽著;半閉著眼睛;回頭看了一眼院門內站在一起的薛睿和餘舒;咬了咬嘴唇;終究是一語不發地扭頭走了。
把人都送走;餘舒實在沒力氣上樓;薛睿便帶她到他一樓休息的房間;扶她躺在客廳的軟榻上;叫來小晴小蝶服侍;他則端了醒酒茶坐在一旁;看著她懶懶倦倦地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