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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部分

忠勇伯陰陽怪氣地諷刺道:“御賜之物都能遺失,王爺的心眼也太大了。”

寧王臉色鐵青,卻無力辯解,不由地抬頭看向坐在主審位置上的大提點,指望著他能為他脫罪,可是他註定要失望了,面對如此周密的人證物證,一切證供都指向寧王,就算是大提點,也不能顛倒黑白,一味地偏袒。

“寧王確有謀害十公主的嫌疑,”大提點扭頭去與郭槐安商量:“只是這當中有些證供,還需仔細核實,才能論罪,本座以為,暫先將寧王關押到宗正司,待你我核實之後,再到華珍園稟明聖上,請求聖裁。”

郭槐安雖然很想當堂就處置了寧王,卻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眼看大提點已是讓步,便點頭同意了,幾位監審都沒有意見。這就意味著,寧王將要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監禁。

他強忍著沒有當場翻臉,任由大提點下令,被人“請”了下去,經過薛睿身邊時候,腳下停頓,冷冷一笑,壓低了聲音道:

“薛相好手段,我們單看誰能笑到最後。”

薛睿垂眸不語,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寧王自以為當年的事做的天衣無縫。焉知他早早就敗露了。薛凌南縱橫朝堂十數年,豈會被一個初出茅廬的皇子打壓的毫無還手之力,不過是因為皇帝的縱容,薛凌南才會低頭示弱。這一時的隱忍。也讓寧王變得驕傲自大。目中無人,有道是站得越高,摔得就越慘。

。。。。。。

退堂之後。孔芪一干證人被郭槐安帶走,大理寺和宗正司各自保留一份口供,大提點回到太曦樓,任奇鳴緊隨其後。

閒雜人等退下後,任奇鳴便冷笑道:“想不到皇后為了對付寧王,竟不在乎十公主的名譽。現在是薛相和忠勇伯聯起手來,一心要將寧王除去,太書您若繼續為寧王開罪,他們下一步就會掉轉頭來針對您。”

朱慕昭踱步到暖爐前,攤平手掌,一邊取暖一邊道:“就算我不管寧王,他們遲早也會向我發難。不論他們誰想要那個位置,都必須要先過我這一關。”

任奇鳴走近他,低聲道:“寧王難敵薛相,尹相又遲遲不肯露面,想要息事寧人是不成了。您是不是時候該出手,先將薛家處置了,否則等到寧王落馬,他們一鼓作氣傾軋朝堂,為時已晚。”

“唔。。。”朱慕昭沉吟一聲,翻過手掌,炭火將他手心燻得發紅,橫貫手心的掌紋十分少見,但若有精通手相的易師見到這副掌紋,必然認得出此乃萬中無一的“絕命相”,相傳,有此手相之人,若不是安邦定國的將相之才,便是亂世間的一代梟雄。

朱慕昭凝視著爐中跳耀的火舌,遲遲沒有回答,就在任奇鳴再要勸說之時,樓外忽然傳來一陣騷亂聲,緊接著就見門簾飛卷,有人打退了守衛,擅闖進來,正是剛從城外升雲觀趕回司天監的景塵。

“住手。”任奇鳴低喝一聲,斥退了守衛,轉過頭對景塵板臉道:“還有沒有規矩,這裡是太曦樓,容得你亂闖?”

景塵卻不理會,掠過他衝到朱慕昭面前,頂著一身寒霜對他道:“我爹挾持了餘舒,要你一個時辰之內帶著純鈞劍去與他交換,不然就殺了她。”

朱慕昭面不改色地轉過身,他兩眼盯著景塵,目光如炬讓人無處遁行,似乎是在判斷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景塵見狀,二話不說就將腰間暗袋中的諸葛瞳摘了下來,隨手塞到朱慕昭手裡,面對著他,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朱慕昭自然認得雲華的貼身之物,便知景塵這回沒有說謊,他翻轉著手中的諸葛瞳,緊皺起眉頭,片刻過後便出聲道:

“你在這裡稍等,我去取劍。”

“不可!”任奇鳴出聲阻攔:“純鈞劍豈能落在那等亂臣賊子手中,太書三思啊。”

景塵看著回身望來的朱慕昭,神色一凝,狠聲道:“若你不肯拿純鈞劍交換她的性命,一旦我爹殺了他,我便自裁向她謝罪。”

朱慕昭猛地沉下臉來,再不遲疑地轉身上樓。

“奇鳴,你隨我來。”

任奇鳴忿忿地甩了景塵一眼,便跟在朱慕昭身後上樓去了,不一會兒,只見他一人下來,不理景塵,匆匆出了門。

大提點要帶著純鈞劍出京,勢必要加派人手護衛,以防萬一。不過一炷香的工夫,司天監門前便集結了大隊的兵馬,上百根火把照得夜空通明,大提點的五駕車被簇擁在當中,車頭一聲令下,便浩浩蕩蕩駛向城門。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去,等不到明天早上,訊息便會傳入一些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