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挽著雙環鬢,綴著朱釵玉環,塗脂抹粉,臉盤算是漂亮的,只是一雙吊角眼,卻怎麼看都覺得眼熟。
“你、你不是,不是那個,那個誰——”
那人翻了個白眼兒,一把甩掉披肩:“趙小竹,我叫趙小竹,你什麼記性啊。”
餘舒恍然大悟,這個叫芊芊的青樓姑娘,不就是他們在安縣認識的那小子嗎!
“原來你是個女的!”
“呸呸,”趙小竹不高興地嚷嚷:“誰是個女的,小爺是個大老爺們,如假包換。”
餘舒嘖嘖稱奇,不錯眼地盯著他道:“真的假的啊,我可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趙小竹沒好氣地瞪著她:“彼此彼此,我頭一回見你也沒看出來你是個女的。”
兩人一見面就鬥起嘴,薛睿杵在邊上,倒是比進門時候自在了許多,他環眼四周,最後視線落在裡間的一扇屋門上。
彷彿回應他的目光,那扇門被人從裡面輕輕拉開了,珠簾撥動,一襲玄青烏亮的貂裘映入眼簾,先是一雙簇新的靴子,再是明珠腰帶,最後才是那雙天命風流的桃花眼,整個人從昏暗中走出來。
屋裡突然沒了聲音,餘舒一句話卡在喉嚨裡,看著突然現身的男人,腦子有些遲鈍。
雲華比他們上次見面時穿戴的整齊多了,沒有再披頭散髮,也不再是麻衣布鞋,衣冠楚楚的他看起來十分精神,若不是鬢角的白髮洩露了年紀,就這模樣站出去,不知能迷死多少小姑娘。
餘舒猜想,他大概是為了給薛睿一個好印象,所以特意換洗一新。
她回頭看一眼薛睿,再比較雲華,不得不說這爺倆雖然樣貌不很相像,但若站在一起,單憑氣質,任誰也不會否認他們是親父子。
“你來了。”雲華對著薛睿輕輕點頭,眼神中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灼熱。
餘舒眨巴著眼睛,突然反應過來,驚訝地看著他:“你、你能說話?”
儘管雲華的聲音沙啞難聽,甚至於不仔細都聽不清楚他說什麼,但他確實是發出了聲音,而不是像她先前所知的是個啞巴。
薛睿皺眉,雲華緊緊地看著他,趙小竹生怕他們誤會,急忙替雲華解釋:“義父的確是燒壞了嗓子,他不是不能說話,而是說不了話,我都好些年沒聽他開口了,誰知道見了你們就不管不顧起來。”
說著他轉身去攙雲華,想要扶著他坐下,小聲嗔怪:“您老別出聲了,回頭又要咳血,我這就去準備紙筆。”
雲華輕輕地推開趙小竹的手臂,搖了搖頭,拒絕他的攙扶,往前走了一步,就站在薛睿的面前,對上薛睿深沉的目光,微微笑了,緩慢而固執地對他說道:
“世寧,這是你娘給你取的名字,她盼望你人如其名,一世安寧。”(未完待續。。)
第七百三十九章 開國六器之玄女六壬書
雲沐楓原名劉雁,乃義陽人士,與其原配夫人韓玲是鄰里相伴的青梅竹馬,韓父是個秀才,屢試不第,便辦了一間私塾裡教書育人,因韓母早逝,獨自一人撫養女兒。
韓玲上五歲時,鄰居搬遷,換來一對師徒,自雲江湖易客,那小徒弟正是劉雁,僅比韓玲虛長三歲,師徒兩個靠在永珍街上擺攤算命謀生,日子倒也過得去。
一晃十餘年,劉雁與韓玲一同長大,漸生出非比一般的情誼,只是劉雁那位師父行蹤不定,常常一年半載遊行在外,韓父原本看不中無父無母的劉雁,卻因他晚年纏綿病榻,唯恐有一日他撒手人寰,無人照顧愛女,又見劉雁誠心求娶,便將韓玲託付給他,為兩人操辦了婚事。
寶太十一年,七月,劉雁與韓玲成親。同年秋,劉雁進京趕考,奔赴大衍試,化名常州雲沐楓。
韓玲在他走後發現懷有身孕,滿心歡喜地託人寄書信到京城,與丈夫分享這個喜訊,她卻不知,安陵城沒有劉雁這個人,有的只是被皇上欽點為公主駙馬的雲華易子。
“。。。。。。後來的事,想必你都聽說了。”
相見之後,雲華執意用他那沙啞暗沉的嗓音,親口將二十年前與韓夫人相知相許的經過敘述給薛睿聽。
他既沒有過多形容他與韓氏的感情深厚,也沒有在薛睿面前懺悔他的過錯,可餘舒站在一個旁聽者的角度。卻能感覺到他對韓夫人的緬懷和愧疚,不只是因為他辜負了她,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深深愛過這個與他兩小無猜的妻子,所以才會有真情流露。
餘舒看向薛睿,他聽得全神貫注,從頭到尾註視著雲華,留心他每一句話,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