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毫不掩飾,餘舒看也看出來了,擱往常,早就撕破了臉來教訓這色胚,怎奈他歪打正著,戳中了她的軟肋,為保全忘機樓眾人,只得忍氣吞聲一回,將計就計,騙他離開。
於是這會兒就算進了狼窩,成了劉翼盤子裡的菜。
這廂劉翼將餘舒帶到一間薰香的屋子,讓人守在門外,轉過身就原形畢露,眼神露骨地打量著餘舒高挑勻稱的身段,哼哼調笑道:
“你敢跟著爺來,想必知道爺要你什麼,實話告訴你,爺閱人無數,什麼樣式的美人沒有見過,你的臉蛋兒稱不上漂亮,勝在肌骨勻稱,胯高腿長,下盤帶勁兒,萬里挑一的品相,爺一看便知,你這女子到了床上,必然是**蝕骨,非常滋味兒,算起來沒了那十萬兩銀子,換你初夜,倒也不虧。”
餘舒聽著他淫詞浪語,不堪入耳,噁心地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了事,但為自保,面色冷冷,待他湊近過來,伸手欲抓她,便機靈地一個側步躲了過去,一手捂著鼻子,嫌棄道:
“你身上什麼味道,臭死人了。”
劉翼站住腳,抬起袖子聞了聞自身,一股酸腥撲鼻,好似隔夜的剩菜,讓他神情扭曲,看了看餘舒,猶豫再三,潔癖作祟,咬咬牙往外走——
“不知哪個混蛋嘔在樓梯上,爺出門踩了一腳,你等著,爺這就去洗洗乾淨。”
劉翼走了,吩咐守衛看好餘舒,把屋門窗子關得死死的,蒼蠅蚊子都飛不出去。
餘舒獨坐燈下,並不準備翻窗子,她支開劉翼,不是在做垂死掙扎,而是要靜靜思考一番,等下該要如何脫身。
劉翼至少有一點沒有說錯,她敢跟著他走,就是知道他安的什麼心思,只是那色胚還不清楚她為人,以為她是弱質女流,任意可欺。
她無聲冷笑,摸了摸懷裡,確認那東西還在,沒有半路上遺失了,胸中自有成算。
不多時,劉翼就折了回來,也不知他怎麼囫圇地洗了澡,頭髮還是溼的,外面披著一條斗篷,一進屋子就脫去,只剩裡面一身杏黃的中衣,薄薄的料子,讓人一看便知他裡面什麼都沒穿。
餘舒膈應的不行,便將視線固定在他臉上,不去留意其他。
劉翼見她端端正正坐在那裡,神情冷傲。衣衫整齊,聯想到一會兒的香豔刺激,止不住乾嚥了一口唾沫,呼吸加重了幾分。
“你這丫頭好不識趣,爺都洗了乾淨,你怎地不在床上等著,難不成是要爺抱你過去,嘖嘖,來,先讓爺——”
他跨步上前。伸長了兩手。待要摟抱,卻還沒能沾著餘舒衣角,就被她甩出來一樣東西,“啪”地一聲猛地拍在他面門上。
“嘶!”劉翼叫她砸中鼻樑。抽冷氣。接住了攥在手裡。抬頭便惡狠狠地瞪著餘舒,罵道:
“你想敬酒不吃吃罰酒?”
餘舒兩手抱臂,抬了抬下巴:“你先看看手裡的東西。再管我是吃敬酒還是罰酒不遲。”
劉翼聞言低頭去看,便見手上拿的剛才餘舒砸他的“兇器”,原是一本木皮摺子,薑黃色的漆皮,左上空白處標了兩個鶴體小字,上“坤”下“冊”。
“坤冊?”劉翼皺眉,揚著手中之物,不屑一顧道:“我當你有什麼殺手鐧呢,就這個嗎?”
“蠢貨,”餘舒嘴唇翕動,不等劉翼因為她的謾罵而翻臉,就接著道:“你只顧自己瀟灑快活,卻忘了宮裡還有個正在受苦的孃親嗎?”
今天巧了,她上公主府去找景塵蓋印,隨身就帶著《坤冊》,一回到府裡就聽說了忘機樓出事,沒落腳直接去了。
劉翼提出要她陪他一晚,她就想到身上帶有此物,所以將計就計,先騙他離開忘機樓,事後再找時機脫身。
劉翼是色令智昏,卻沒有傻到底,聽出餘舒畫外之音,收起了一臉色相,沉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聽不懂?那好,我再說的直白一點,你手上拿的是下個月的坤冊,坤冊是什麼東西,不必我向你解釋了吧,你莫不是忘了我在坤翎局做副官,道子景塵乃是右令官,他整日缺席,大小事務全由我處理,這本坤冊就是我一人擬定的。”
她看著劉翼的神情漸漸嚴肅,微微一笑:
“說起來我曾進宮面見賢妃娘娘,因她待我溫柔可親,故我這幾個月來,不曾不利於她,甚至於,我將她侍寢之日安排在幾位不得寵的宮妃之間,使得皇上不至於厭煩。你手上的坤冊尚未密封,上面還蓋有右令大人的官記,你可以看看,我有沒有說謊。”
劉翼黑著臉開啟坤冊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