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豆見餘舒專門給她們取新名,悄悄扁起嘴巴。
鑫兒林兒在幾個小姐妹羨慕的眼光中,從管教姑子手裡接過兩個小包袱。跟在餘舒身後頭走了。
從天字號間出來。穿過一道垂花門。將出後院,突聞一陣喧譁聲,餘舒扭臉去看。遠遠望見走廊一邊的月洞門底下鑽出來一道人影,一瘸一拐地朝這邊跑過來,後頭有幾個人正在追趕。
給餘舒領路的管事人臉色一變,轉身對餘舒笑道:“女大人見怪,咱們這邊走吧。”
說完伸手指著旁邊一條過道,餘舒卻站著沒動,趙慧和丫鬟們也都停住沒走。
很快,那一道人影就跑到了她的眼前,被餘舒他們堵住了逃跑的路段,倉皇失措地停下了,仰起頭來,亂糟糟的頭髮披散著,發縷中間露出一雙異常明亮的眼。
餘舒愣了一下。
那人也愣住了。
“快站住,往哪兒跑!”兩個高壯的粗婦也追到了跟前。
管事人沒好氣地低聲訓斥:“做什麼這是,驚擾了貴客,還不快帶下去。”
於是兩個粗婦急忙拽住了那愣神的傢伙,暗地裡掐了她軟肉,拖著人下去。
那人被擰了幾把,疼的回過神來,無力地掙扎,扭過頭,恐懼的目光落在了餘舒的身上,仰直了脖子,失聲乞憐:
“救、救救我!”
略帶一點僵直的口音,嗓音沙啞,分不出男女。
管事人咳了一聲,一名粗婦急忙捂住了那人嘴巴,使勁兒拖人離開,那人死命地扭著脖子,望著餘舒的眼神,透出一股絕望來。
“慢著。”餘舒出聲道。
“大人?”
“讓她們把人帶過來我看看。”
管事人不好拒絕她,踟躕了一下,便按照她說的把人叫了回來。於是那兩個粗婦折了回來,將人架到餘舒面前。
那人蓬頭垢面,兩腿無力地跪在地上,餘舒蹲下身,一手撥開她臉上的頭髮,掛到她耳朵後面,讓她的眼睛露出來,端詳了一陣。
管事人擔心她誤會,連忙解釋道:“這是剛從獄裡發賣過來的罪人,不懂規矩。”
大安律法並不嚴酷,刑罰與前朝一般分為笞、杖、徒、流、死,五個級別,死罪很少見,倒是獲罪流放的人,往往會被髮賣到某一處作奴身,供人院就是其中一個去處。
以餘舒的理解,就是剝奪人身權利終身。
在她的盯視下,這罪人結結巴巴道:“她們脫我、衣服,打、打我,還把手伸到、伸到我下面。。。。。。”
她眼淚滾落,咬緊嘴唇,一副羞憤欲死的樣子,說不下去了,她身上的衣服髒的辨不出顏色,衣領因為拉扯開了一道口子,難掩胸前起伏的曲線,不至於讓人錯認她的性別。
餘舒眉頭皺起。
管事人頓時尷尬起來,凡是新送來的女犯人,都要檢驗身體清白,是非處子,這本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對餘舒這種身份的女子卻說不出口。
“救救我,求求你。。。”
餘舒看著地上乞憐的流犯,思索了一小會兒,對管事人道:“我要買了她,你出個價吧。”
管事人面露為難:“大人,這罪人沒經過管束,照咱們的規矩,是不好賣身的,萬一您領回去,她鬧出什麼事情,咱們可擔不了責任啊。”
話是這麼說的,可實際上,這個女犯人送來時,上頭就特別叮囑,要好好調教一番,顯然是早有人預訂了的,像是這種高階的貨色,他哪敢自作主張,賣給餘舒。
餘舒是不清楚這裡頭的關節,但她看出來管事人做不了主,於是道:“不打緊,出了事我也不怨你們,說起來這個女犯與我有些淵源,人我是要定了,你若當不了家,不妨去請示一下主人。”
然後扭頭對趙慧道:“娘先領人回府吧,我多待一會兒。”
趙慧雖然納悶,但沒多問,點點頭,便先行走了。
那管事人無法,只好先將餘舒請到客廳等候,連著那個女犯人一起送了過去,然後匆匆離開,向上頭稟報去了。
餘舒坐在椅子上,瞅著被人捆起手腳,跪坐在地的女犯,彎下腰,張口叫她道:
“安倍。。。葵?”
不錯,這個引起餘舒注意的罪人,正是在水陸大會上表演了起死回生術的東瀛陰陽師,那個樣貌精緻,瞳色異於常人的東瀛少年。(未完待續。。)
第六百一十七章 見鬼
餘舒把安倍葵從供人院領了出去,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