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也有一個與“諸葛瞳”質料一般的黑戒子。
所以她很想知道,當初青錚交給她這件東西,到底有何妙用。
。。。。。。
拿上“諸葛瞳”,餘舒坐馬車去了城南,兩個金吾侍衛自然是騎馬跨刀緊隨。
誰知到了扇子鋪門前。卻見到了被砸的破破爛爛的店門。門上連個鎖都沒掛,手一推,吱吱呀呀便開。
“大人小心。”陸鴻越過餘舒,盡職盡責地伸手阻攔她冒然入內。
“屬下先進去看一看。”
餘舒記起她現在人身很不安全。邁出去的腳又縮回來。“好。你進裡頭看看,還有沒有人在。”
陸鴻一閃身進去了,餘舒站在門口。看到裡面被砸的亂七八糟,櫃檯翻著,滿地散落的破扇子,簡直像是遭了土匪。
不一會兒,陸鴻便從裡頭出來,向餘舒稟報店內情形:
“啟稟大人,這鋪子裡外都沒人了,屋裡被翻的很亂,廚房裡剩了些米麵,還有饅頭,粥都餿了,看樣子放了三四天,估計是有討債的上門,不見打鬥的痕跡,想必掌櫃的躲風去了。”
餘舒一臉古怪地聽他分析,如果她不知道辛瀝山的身份背景,看到這一團亂,也會以為是債主上門。
雖然辛瀝山被辛家趕了出去,但是他好歹是兩榜魁首的大易師,有誰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找他辛五爺的晦氣。
陸鴻並不打聽餘舒來意,望了望巷子頭尾,衝另一個金吾侍衛使了眼色,示意他留下保護,對餘舒道:
“大人在此稍等,屬下到附近打探打探。”
餘舒點點頭,由他去了。
陸鴻辦事麻利,不多時就折了回來,告訴餘舒,他打聽過附近幾家鄰居,有人說中元節前一天,有一夥人到扇子鋪來鬧事,砸了店,將掌櫃的給捆走了。
餘舒驚訝道:“光天化日,都沒人管嗎?”
辛老五這是得罪了什麼人?
陸鴻道:“自是有人出來阻攔,但聽鄰居們說,那一夥人聲稱這家掌櫃的不孝,他們是替家中老爺來捉拿不孝子回去問罪的,因是家事,旁人也不好多管了。”
餘舒聽這說法,當即明白過來,哭笑不得,原來是辛雅派人砸了辛老五的扇子鋪,把人擰回去了。
這爺倆到底是父子啊還是仇人?
“大人,現在怎麼辦?”
餘舒想了想,調頭往巷口:“走吧,咱們去別處找人。”
照這情況,辛老五肯定是在辛府了,她還拿著人家的寶貝,遲早都得歸還,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上門探探吧。
***
辛府
辛雅從司天監點卯回來,換上一身常服,就直奔後院關人的地方。
三天前就把那逆子捉了回家,水陸大會這麼一耽擱,他今兒才有空審問人,辛雅打定主意,軟硬兼施,這次一定得逼那逆子將東西拿出來不可。
小院門口守著兩個護衛,見到辛雅過來,才掏出鎖匙將院門開啟。
“今天怎麼樣,他還吵鬧嗎?”辛雅一邊往裡走,一邊問人。
“回老爺的話,五爺大概是嗓子吼啞了,今兒安靜的很,沒吵也沒鬧。”
辛雅有些狐疑,他這兒子他最清楚,哪回被他逮回來消停過,整個的不識時務,最厲害的一次,是連著鬧了七天七夜,這才幾天就老實了?
正納悶呢,走到屋門前,等守門人再開了門頭上的一把銅鎖,辛雅在推門之前,飛快地調整了面部表情,做出一副哀愁樣子。
然而片刻之後,他卻綠了臉色。
“叫你們怎麼看人的!人呢?!”
“啊這這。。。老爺恕罪啊,小的早上才給五爺送過飯,那時候人明明還在呢。”
陽光照進這間窗門緊閉的屋子裡,半個人影也沒有。
。。。。。。
辛府一隅,一道灰色的人影沿著梯子翻過牆頭。將手裡抓了一路的棉墊子往底下一丟,扒著屋簷角吊住了身形,兩腳在空中撲騰了幾下,一擠眼睛丟了手。
“嗷、嗷喲。”
落在無人的後巷,辛瀝山扶著腰從地上爬起來,四下瞅瞅,一瘸一拐地朝西邊走,嘴裡念念叨叨:
“老子學了恁些本事,就這開門捅鎖最有大用,以為鎖在外頭我就夠不著了麼。嘁。只要有條門縫,我就能給它搗開了。”
走出了巷子,前面就是大街,辛瀝山頓足在路口。整整衣裳。尋思著上哪兒躲幾天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