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問她為什麼不乾脆免了這筆賭債?開玩笑,崔芯那小娘皮敢在芙蓉君子宴上設計她,不借這機會讓她長個記性,都以為她餘某人是誰隨便就能得罪的了。
崔秀一面上鬆了一口氣,抬手道謝,“改日攜帶小女登門賠禮。”
。。。。。。
晚上回忘機樓吃飯,餘舒把這件事跟薛睿講了,後者笑道:“崔秀一果然識相,不然這麼老實巴交的一個人,也擠不進司天監去。”
餘舒覺得他話裡有話。臉上便帶了些疑惑。
於是薛睿告訴她:“這官場上面的人情世故。你還不懂。若非是你得了皇上御賜的封號,他豈會這麼快就找上你。”
餘舒到現在也沒覺得兆慶帝賜她的這個封號有多了不起,不頂吃不頂喝。
薛睿見她臉上懵懂,搖頭失笑。將她一隻手拉到自己膝頭。拍了拍。聲音輕慢地與她說道:
“聖上在位已有十三載,雖無什麼豐功偉績,但也家國太平。然而幾位皇子皆已長大成人,立儲一事拖不了幾日,我大安不比前朝,不興臨喪傳位,所以一旦立過儲君,再到新皇繼位,多則十年八年,倘若龍體有恙,也就是三年五年的事了。”
“聖上身為一國之君,坐擁江山,什麼都不缺,卻只缺一二件比同先輩,可以流芳史書的事蹟,而今你在水陸大會上持真龍號令招雨一事,坐實了聖上明君之名,聖上豈不快意,所以不但賜你封號,還會將此事大力流傳到民間去,用不了多久,天下就會人人皆知,當今聖上乃為明君,可以號令天公降雨——”
說到此處,他眼神幽幽地看著她,加重了語氣:
“而你這個淼靈使者,則成了明君最好的證明,只要聖上在位一日,就誰也動彈不了你。說的露骨些,你這個御賜的封號,就等同於一道免死金券。”
餘舒瞪了瞪眼睛,聽罷薛睿這麼一解釋,這才知道她當日逢迎拍馬的詭計,為了讓兆慶帝看重她的小命,竟無意中給自己兌了一張免死牌!
“所以現在安陵城中,只要想得明白這個道理的人,誰也不會想要得罪你。”
薛睿看她一副剛剛覺悟的樣子,啞然失笑,就知道她扯虎皮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這麼長遠。
這就叫歪打正著吧。
“哈,哈哈。”
薛睿不慌不忙地潑她一盆冷水:“別高興的太早,害死曹幼齡和湛雪元的兇手,可不會管皇上是不是愛惜你這條小命。”
餘舒剛咧起的嘴又合了上去,一想起太史書苑兩條人命,喜悅就被沖淡了一半。
“要不打明兒起我開始強身練武好了,真遇上歹人,也有一搏之力。”餘舒認真提議。
“景塵的武功倒是一流,但在進京途中一樣遭人毒手,你以為你現在開始練武,能比得過他去?”薛睿嘲笑她的異想天開。
“。。。。。。”還是算了,有空不如多算幾卦保險。
看她懨懨的,薛睿沒有再打擊,神色一緩,揉著她細軟的指頭,低聲道:
“有我在,你怕什麼。”
不論幕後的兇手如何狡猾毒辣,他早晚都會將他們揪出來,還她一個安心。
***
水陸大會過去三天,投入大牢審問的東瀛一夥人,在大理寺、刑部、鴻鵠寺三方協同審訊之下,終於查明瞭事實。
不光安倍葵起死回生的把戲是假的,相田真紀招來的那一場小雨,也是騙術。至於為何倭國意圖從大安朝手中哄騙釣魚嶼,也有了答案——
郭槐安立在兆慶帝跟前,恭聲稟報:
“那釣魚嶼臨近琉球國,沿島有平灘,便於船隻停泊,倭國的大將軍足利野心勃勃,大造船隻水炮,意圖攻打琉球,據鴻鵠寺記載,前朝時候,琉球曾屬倭國,所以他們才會想出詭計,偽裝了兩名陰陽師裝神弄鬼,來我大安‘借土’。”
左相右相都在一旁,靜靜聽著。
兆慶帝端坐在龍案後,面色陰沉,眼神閃爍:
“不過統領彈丸之地,區區一介武夫,也敢有如此野心,真以為朕老糊塗了麼!”
薛凌南和尹天厚低著頭,聽皇上這話,就不知說的是那個倭國將軍,還是另指了別的什麼人了。
“來人,宣靖國公姚瑛,鎮國大將軍馮遠、兵部侍郎。。。。。等人宣政殿議事。”
兆慶皇帝顯然沒打算嚥下這口氣,當即傳喚了一群大臣進宮,商議如何收拾東瀛人。
而與此同時,被薛睿送到大門口的餘舒,一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