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本官所知,你之所以被關進刑部大牢,是因為你毀壞人家的親事,當街縱奴傷人,確有其事嗎?”郭槐安不能明目張膽地為薛凌南脫罪,只能扭轉話題,逼餘舒露出馬腳。
“薛家和周家買通了我屬下坤翎局筆曹任一甲,盜用原右令官景塵的大印,造假官婚文書,實屬私自通婚。我接到訊息,前去捉拿犯人,有何不對?”餘舒反問道。
郭槐安先不急傳喚其他證人,揪住她不放:“你供詞上說薛相在牢中對你嚴刑拷打,難道不是因為你把新娘劫走藏了起來,你又執意不肯交待她的下落,所以才對你用刑的嗎?”
餘舒冷冷一笑,道:“薛凌南拷問我,卻不是為了打聽他孫女的下落,而是他不知從何處得知我手頭上握有薛家勾結東菁王的證據,所以才會對我動用私刑,逼我交出來。”
她兩句話就把案情扯到了薛家謀反的罪名上,前言後語毫無破綻,薛凌南總算按捺不住,沉聲喝斥她:“休得含血噴人!老夫與逆賊姜家絕無干系,殿下——”
他轉頭望著太子,神色哀痛道:“我薛家有無異心,難道太子殿下還不清楚嗎?”
不等太子回答,就聽餘舒又有話說:“事到如今,你不必博取太子同情,是忠是奸,太子心中早已有數。”
薛凌南猶不死心地盯著太子,只見後者長嘆一聲,轉過頭去避開他的目光,語氣沉重又失望道:“孤已閱過你同逆賊姜懷贏的親筆書信,實在沒有想到,孤的外祖父,居然妄想著謀朝篡位,孤無話可說。”
他說是無話可說,卻已經表明了態度,薛凌南的肩膀突然垮了下去,他的臉孔瞬息蒼老了十歲,他兩手打著哆嗦,捂著胸口垂下頭顱,至今仍不敢相信,他一手扶植起來的太子,會在登基之前,反咬他一口。
餘舒看到這一幕,並沒有報仇的快感,曾經對她來說高不可攀的薛相爺,在失去權柄之後,不過就是一個糟老頭。現實她再一次認清了一個道理——這世道上,沒有權利,人活著不如狗。(未完待續。。)
ps: ——阿舒經歷了生不如死,現在想法有些陰暗,大家理解一下,大過節的,誰讓她今天也是個單身狗呢?┑( ̄Д  ̄)┍
第七百七十四章 有仇必報
今年的五月註定是不平靜的一個月,先是祭祖大典過後傳來東菁王擁兵謀反的訊息,接著是兆慶帝駕崩,再來就是薛相被人揭發勾結東菁王而下獄,整座朝堂陷入了風雨搖擺中。
餘舒住在太曦樓養傷大半個月,回到家裡等著她的是兩個女人洶湧的淚水,趙慧和翠姨娘坐在她面前足足哭了一個時辰,經過這一次突變,她們兩個不知不覺地親近起來。餘舒可謂是這家裡的頂樑柱,打從十多天前她被關進大牢的訊息傳出來,餘府就像是塌了天一般。
趙慧從頭到腳地將她摸了一個遍,含淚道:“半個月前司天監有人來傳話,說是你傷得厲害,不便挪回家來,也不許我們過去看你。你娘當天晚上就做夢,夢見你渾身是血,可把人嚇壞了,就怕你萬一有個好歹。”
翠姨娘在一旁點頭附和,餘小修眨巴著眼睛看著她。
餘舒伸伸胳膊抬抬腿給他們瞧,笑道:“哪有那麼嚴重,我就是捱了一頓板子爬不起來,這天兒又熱,也就司天監裡有個好地方涼快適合養病,所以一直沒回來。”
她不會將她在刑部大牢的那兩天兩夜噩夢般的遭遇告訴他們,那隻會讓他們痛心。多虧了朱青珏的靈丹妙藥,她的傷勢雖然沒有長好,但穿著衣裳是看不出來嚴重。這會兒趙慧若是擼起她的袖子看看,難保不會被她手臂上的窟窿眼兒嚇暈過去,更別提她腦門上那一道醜陋的肉疤。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賀芳芝和裴敬異口同聲地念叨。
餘舒先是寬了他們的心,接著才問起來:“我不在這些天,家裡沒出什麼事吧?”她別的不怕,就怕有人不能拿她撒氣,就來欺負她一家老小。
一屋子的人瞬間沉默下來,趙慧硬擠出一個笑臉道:“沒事沒事,能有什麼事啊,就是總也見不著你不放心。”
餘舒頓時就猜到她不在家這段時間,府裡是出事了,而且還不是小事。她見幾個長輩不肯告訴她。就轉頭對餘小修招招手:“小修過來。你跟姐姐說實話,咱們家出什麼事了?”
餘小修到底是小,藏不住心事,被她哄了兩句就紅著眼睛告訴了她實話:“那天姐你出門後就沒再回來。乾爹和舅舅打聽到訊息說你被人抓進大牢了。他們為了救你出來。四處求人,卻連見你一面都見不到。沒過兩天,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