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他,因為她怕死。所以她有所保留,並未對他和盤托出,比如孩子的父親到底是什麼人,比如她那個神秘的師父。
但是沒關係,她想改頭換面重新做人,想保住她的孩子。這些就足夠他捏死了她的脈門。
劉灝這麼一想。便放心了,他要留下她這條命,還有那個孽種,直到他們母子再沒有活命的價值。
走過寧王府最昏暗的角落。前方燈火通明。劉灝不知不覺來到了寧王妃的院子。看著急忙出來迎人的年輕女人,視線從她只堪清秀的五官上略過,面露了笑容。伸手扶起她,和顏悅色道:
“用過晚膳了嗎,與我一起可好?”
寧王妃難能得他一個笑臉,受寵若驚地答應著,與他攜手進了屋子。
但很快她就知道,寧王的好臉色,不是白給的。這一頓飯後,寧王府裡就要多出一個名叫“如薇”的姬妾,還有她給寧王生下的兒子。
***
司天監太曦樓
一大早,景塵就尋過來,大提點捧著一盞早茶聽罷了他的請求,頗為意外。
“你要見那個嫌犯?”
景塵點頭:“我雖夢見那人與我遭人暗算有關,但沒有記起整個經過,我想見一見他,或許能想起更多的細節。若是方便,你審問他的時候,我想旁聽。”
他的理由無懈可擊,大提點沒有拒絕,想了想,便同意下來。
“你先回去吧,酉時過後再來。”嫌犯被他關押在暗處,白天司天監人多眼雜,他不便帶著景塵出入,所以要等到日落之後。
時間尚早,景塵離開太曦樓,就回了一趟坤翎局,給餘舒一個答覆——
“大提點答應今晚帶我去。”
餘舒稍稍安心,對他道謝,“多虧你願意幫忙。”
“等我見過那人之後,再來告訴你。”
景塵在坤翎局留了一個上午,做樣子給外人看,免得讓人察覺到他是專程來找餘舒的。
他走以後,餘舒心不在焉地批閱最新送來的官婚文書,文少安到太史書苑報道去了,屋子裡少了一個人,分外顯得安靜。
她熬了一個下午,一到時辰就收拾了東西領著侍衛走人,不想在司天監門外,有人正守株待兔。
“蓮房!”
有人高喊她一聲,餘舒轉過臉,就見一個人牽著一匹高頭大馬朝她大步走來,摘下了頭上覆面的斗笠,露出一張明麗的臉孔,竟是姜嬅。
自衛國夫人的生辰宴後,這是兩人第一次照面,餘舒因為姜嬅一聲不響地將她列入東菁王妃的後備軍中,惱了姜嬅,眼下她便不露聲色地望著人走到她面前。
陸鴻和徐青是認得東菁王府這位春葳郡主的,見餘舒不吭聲,便原地低下頭去,雖不行禮,但不失恭敬。
“我等了你半天。”姜嬅張口就是抱怨,如果沒有選妃那回事,餘舒一定會笑臉迎人,再打趣她兩句,但她現在只想知道她找上門來幹嘛。
“郡主找我何事?”
姜嬅聽到她生疏客氣的稱呼,挑高了一雙濃眉,道:“你是在埋怨我不成?”
東菁王府宴後,薛睿找到她分說,讓她不要打餘舒的主意,兩人為此翻臉,姜嬅本來就心頭不爽,這會兒看到餘舒給她擺臉色,就更不痛快了。
“郡主做了什麼事讓我埋怨的?”餘舒反問一句,轉頭帶著兩個侍衛往另一邊走去,她今天沒騎馬,轎子停在街角。
姜嬅咬咬牙,拽著韁繩跟了上去。
“過去的事我就不說了,我且問你,薛大郎跑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他們府上出了事?”
餘舒回頭看她一眼,心道她是聽說了羽林軍到薛家抓人的事,找不見薛睿才來找她要人,想來是薛睿失蹤的訊息尚未傳回大理寺。
“你是說薛家有個下人被抓走的事吧?我也聽說了。”
“是了,”姜嬅不耐煩地應了她一句,又追問:“你既然知道,還不趕緊告訴我他去哪兒了。”
餘舒不慌不忙地說道:“你這麼慌張作甚,被抓走的是他家的下人,有什麼要緊。”
姜嬅冷哼一聲,睨視她:“你懂什麼,被抓的是薛家的一個總管,那可是皇榜通緝,也不知那混賬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就怕一個不好,他們全家都要被捲進去。”
說罷又一皺眉,“我懶得和你多說,你快說,你到底知不知道薛大郎在哪裡?”
“唔,我不知道。”餘舒聳聳肩。
姜嬅聞言,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