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聽說水筠姑娘與景大人是同門的師兄妹,是真的嗎?”
這人是會記司的一個官員,辛雅的下屬,今天到坤翎局來核對財務,得空進來拜見餘舒,順便八卦。
餘舒笑著對他道:“上司的私事,我哪兒好議論,你不如回去問問你們辛大人,他想必是知道的。”
對方神秘兮兮地湊上來,又道:“餘大人有所不知,太承司底下好多人不服氣呢,都拿新上任的少卿與您比較,同樣年紀輕輕就擔當要職,您可是正正經經的大衍易師出身,響噹噹的女運算元,那位仙姑算個什麼事兒呢!”
聞言,餘舒收起笑,板臉道:“即是大提點的委任,自有道理,我等還是不要背後說三道四的好。”
在她這裡吃了癟,這人悻悻去了。
餘舒見人走了,冷哼一聲,扭頭對睜眼望著她的文少安道:
“太承司原本的鄭少卿因為老母病故,離任回鄉了,他一走,便有好多世家盯上了那個職位,一個個卯著勁頭向上舉薦,可惜大提點另有人選,這些人沒能如願,心中難免不甘,總不會眼睜睜看著到嘴邊的鴨子飛了。有人想拿我當槍使,也要看我願不願意配合。”
的確,水筠是斷了兩條腿,名不符實,來做這個太承司少卿實在勉強,但是,人家是大提點親自破格錄用的。
今天要有什麼不利水筠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明天就能傳遍司天監。
餘舒是不想水筠留在司天監,但她也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去和大提點作對。再說了,她根本不怕水筠什麼,來就來了,有什麼招數儘管放馬過來。
這就是她現在的心態。
文少安聽了她的話,有所領悟,思索了半晌,問她:“那照大人看來,這位新來的女少卿,會不會被人拉下馬?”
餘舒轉著一支新裁的毛筆,勾嘴對他說了一句名言:“你記住了,這人呢,不作就不會死。”
水筠若是老老實實就罷了,若是來招惹她,只有死路一條。
***
水筠進了司天監,也有高興的人在,譬如劉曇。
他比所有人都提前知道訊息,因為水筠在進司天監之前,就曾找他商量過,告訴他她要進司天監,讓他打聽都有什麼空缺,當時他是十分驚訝的,因為水筠的口氣太過焉定,就好像去司天監做女官不過是她一句話就可以。
劉曇報著將信將疑地態度,打聽出司天監的幾個空缺,職位最高的便是太承司少卿,然後過了沒多久,水筠就上任了。
於是現在的司天監中,右令官是他的師叔,太承司少卿是他的師姑,坤翎局女御是他雙陽會上的坤席,這讓他如何不欣喜?
劉曇早年耽擱在龍虎山,少年歸京,縱有心與寧王一爭儲位,奈何不如寧王積勢已久,除了仰仗他外公薛家,朝中連他半個心腹都沒有。
他受薛凌南指點,不急於結黨營私,而是專心於經營名聲,招納人才,然而不久前皇上提前解禁了寧王,讓他再度感到了濃濃的危機。
他不論從哪個角度看,兆慶帝屬意的繼承人,都是劉灝。
不然,為何劉灝被捲入欽差謀殺案中,兆慶帝逐了劉翼,卻不捨得重罰劉灝?不然,為何都是兒子,他就要被送到道門清修,劉灝卻能從小待在京城培養勢力?不然,為何同樣居於相位,劉灝的外公尹天厚手中仍有兵權,而他的外公薛凌南則在他回京之前就被收回了兵符。
劉曇怕他來不及,來不及等到自己羽翼豐滿,兆慶帝就公佈了儲君的人選。
所以繼景塵之後,水筠能在司天監佔據一席,對他來說,是件好事,在他看來,不管是景塵還是水筠,早晚會成為他的支持者,不然他們還要去助誰?
現在有望做太子的皇子其實就那麼幾個人,劉灝、劉鴆、劉瞻,還有他,其餘人不是年幼,就是早早出局,難以為患。
而八皇子劉鴆出身不夠,他母親只是個貴人,還是因為生育他有功才得以晉位。十二弟劉贍胸無大志,如今同他親近,倒是能拉做一個幫手。
所以他的敵手從頭到尾,只有寧王。比他年長的寧王,比他勢大的寧王,比他更受父皇寵愛的寧王。
他該如何斬斷寧王的這些優勢呢?
劉曇一面高興,一面憂患,晚飯時候難免走神,已經貴為敬王妃的夏江敏察覺,先是按捺不吭,等到飯後上茶,才坐到身邊關心道:
“王爺有心事嗎?還是今晚的菜色不合胃口?你吃的不多。”
劉曇回神發現他美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