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脫兒圖能回來,那是穩定軍心;若不能回來,那就是取了先機。
這樣想著,他的腳下更是跳躍得飛快。
再拐一個彎便到滄茫河,過了河,很快就能回到狄夷軍營。腦中正盤算著應該如何穩定軍心,同時也順利成章地將兵符拿到手,可是腳步卻忽然剎住了。
一見到這人,眼中本已旺盛的火苗竄得更高。他一言不發,只是冷笑。
眼前的身影自是久已熟悉的那般高大威武,深邃的五官一如當日般不怒自威,卻又帶了官場的文雅習氣。截然不同的氣息在這人身上,居然像是天生就如此,讓人過目難忘。
二人對視著,臉上雖都掛著笑,可與元王的冷笑不同的是,那人臉上的,盡是瞭然一切的笑。
風吹過二人之間,掀起了彼此身上的衣衫,也讓二人對視的靜默中,帶了重重的蕭殺之氣。
杜鍺,如今該叫他元王了,見了這人笑,倒也不驚慌,反而眼中更是沉凝。見他的樣子,對方眼中倒是泛起了讚賞,笑道:“果然是身經百戰的元王殿下。與那有勇無謀的脫兒圖,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啊!”
元王冷哼兩聲,一臉不屑:“不必多費口舌了。翟王殿下今日過來可有要事?若沒有,本王先走了。”說著,他就想繞過楚瑕身邊走開。
楚瑕輕輕一推,只見如虹長劍立刻出鞘。他反手隨意一擋,將劍橫在元王身前,卻也只是輕輕碰到了元王衣衫,角度輕重拿捏得極其精確。
他微微笑著說:“故人見面,何必著急離開?再說,本王當日投軍帳下,幸而有殿下青睞,不然還不知道應該帶著覺茗去哪裡容身呢!殿下大恩,楚瑕自當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