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的被黑暗侵蝕,不論他想盡如何的辦法,都沒有辦法抑制枯浮的魔化。
他對兩人說過:本君會照顧你們一輩子。
所以不要離崑崙,只要你們再崑崙一天,就不會有人敢動你們。
可是,枯浮還是走了,留下了阮浣,還有她腹中的孩兒。自那之後,枯浮再也沒有回來過。阮浣即將臨盆,四海八荒的戰爭停息了,大荒之主不知所蹤,而魔魘被眾神誅殺,散落到浮屠山。
阮浣也走了,帶著即將臨盆的肚子。
後來,有人說,西海阮浣上神失蹤了,只留下一子,其生父不詳。
東陵帝君沒有想過要尋那兩人。
從來都沒有想過。
“從他離開崑崙的那一刻起,便已經和本君毫無關係了。”東陵帝君回神,面上平靜,可是卻說著無情的話。
“他在你身邊長大,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怎麼能見死不救!”阮浣聲音越發的粗糲,其間透露著悲涼,往日的沉默已慢慢的散落崩潰,在即將成功的關頭,東陵帝君的到來令阮浣的心智有些瘋狂。
“枯浮,自下山的那一刻起,自心魔滋生的那一刻起,便不再是崑崙的人。他只是魔魘,並且永生永世都該被囚禁在這浮屠山,不得超生!”東陵帝君的聲音也漸漸的凌厲起來。
那個孩子啊,早就不見了。
“你怎麼可以這般的心狠!只要她交出太古遺音,枯浮就可以回來了,那是枯浮,那是你一手帶大的孩子!”阮浣的聲音變得淒厲,其間充斥了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東陵帝君竟然會這般的冷血。不管她對餘音做了什麼,不管她做了多少傷害餘音的事,他都最終是饒了自己一命。可是如今,如今枯浮可以回來了,她尋了幾萬年的時間,她終於找到那個可以令枯浮回來的辦法,東陵帝君怎麼能這麼輕易的說出這些來?
東陵帝君沒有再同她說話,只是周身的凌厲瞬間衝著阮浣而去,一瞬間,阮浣就成了血人。
“你真的要殺我?”阮浣的聲音涼了,此刻才是真的相信,東陵帝君真的對她生了殺意。
“你執念已深,隨著枯浮而去是最好的結果。”東陵帝君冷聲道。他不該生出惻隱之心,他早就該將這個女人抹殺,若不是她,音兒不會受這麼多的苦。
阮浣突地大笑,餘音一直在旁邊看著的,此時見她聽了東陵帝君的話情緒如此不穩定。餘音聽著她在笑,可是卻是感覺那個女人在哭。
“你為什麼執意要復活那個魔魘?”餘音突然問道。她不懂,阮浣也曾經位列上神之位,也曾經心繫天下蒼生,即便是與那個魔魘相愛,但是值得這般嗎?餘音不知道她的身上發生過什麼,以至於曾經名動天下的阮浣上神落得如今只能以銀具遮面的下場,這般痛苦的執著著,為的是什麼?
“你不是喜歡帝君嗎?你不明白嗎?你最重要的人不見了,你不應該去尋他嗎?”阮浣在聽到餘音的話後,冷笑了一聲。
“可是那個魔魘已經死了。”餘音說。
“他沒有死!他只是被困在了這浮屠山而已,只要你肯幫忙,只要你肯!他就能復活!”阮浣已經失了冷靜,有些近乎急迫的嘶吼。
東陵帝君緊了緊手臂,餘音被迫靠在了他的身上。
“去陪他吧。”一句近似是嘆息的聲音,東陵帝君說的低喃,只有餘音聽的清楚。
阮浣那燃起來的一絲希冀與迫切在見到東陵帝君抬起的手時一瞬間熄滅了。那個男人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他已經動手了。
千鈞一髮之際,遠處疾風呼嘯而來,萬千流火急速而降,東陵帝君第一反應就是護住懷裡的餘音。
只是一瞬間的事,待到幾人回過神兒來再看之時,阮浣所杵之地已經沒有人影兒了。
“什麼人能在帝君的眼皮子底下救走她?”號鐘有些驚訝,能在東陵帝君眼皮子底下救走那個女人?四海八荒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般強悍的存在了。
東陵帝君難得的沉默了,阮浣那個女人必須死,只不過,這個救走她的人似乎與自己實力不相上下,這次自己顧著護著音兒,叫他們兩人逃了,想要再找就難了。
正想著,懷裡的人開始掙扎起來。
餘音努力的掙脫開東陵帝君的懷抱,退到五彩的身邊,卻發現五彩有些過於安靜了。
“五彩?”餘音小聲的喚了它一聲。
五彩有些無神的抬起頭,“啊?”
“你怎麼了?受傷了嗎?”餘音有些緊張了,剛剛那片流火顯然是來人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