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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慈安怒道。

“你也知道他是我的兒子?”慈禧心中繃緊的弦突然斷裂,一切理智與剋制均一瞬崩塌,她顧不得一直顧及的嫡庶尊卑,朝著慈安吼了起來。

“他明明是我的兒子,卻最聽你的話,跟你最親切!選妃他不聽我的,朝事他不聽我的,一切他都不聽我的,他到底是我的兒子還是你的兒子啊!”慈禧痛心疾首的說:“他與你母子情深,與皇后濃情蜜意,卻唯獨對我劍拔弩張!唯獨對我這個生母像一個外人……”

慈禧哽咽著,心痛的似乎喘不過氣來。

“你可知道,我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他,卻要將他親手送給你,我的心有多痛!你可知道,在他承歡你膝下的日日夜夜裡,我有多孤單寂寞!我這一生,從未得到先帝的愛,載淳是我唯一堅持下去的依靠,可是,載淳卻變成了你的兒子!我真想剖開我的心給你們看看,看看它已經破碎成了什麼樣子!”

慈禧的哭訴令慈安的心頭如同壓了一塊巨石,以前,她總是大方得體循規蹈矩,從未說出過她心裡的苦楚。

的確,二十多年,她一直因為她是慈禧,便對她處處提防,只想著壓制她的權欲,卻從未想過體察她的痛苦。

她是慈禧,可慈禧的兇惡嘴臉和心機叵測都是世人以訛傳訛揣測出來的,實際上,她是個普通的女人,只是聰明瞭點而已!她青年喪夫,中年喪子,這漫長的一生都活在這四角方方的後宮裡,她又豈會沒有自己的為難和痛苦?

咸豐一朝,她那樣聰明睿智,萬事皆是點到為止,只因為她從來不愛皇上,皇上寵幸誰她從不在乎。女人一旦愛上,就會便的愚蠢,對丈夫如是,對兒子亦如是,她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愛這個兒子!

“啟稟二位太后,皇上怕是不行了,該教人準備後事了……”太醫老淚縱橫的前來回稟。

“怎麼可能?皇帝剛才還是好好的,他剛剛還與哀家說話!”慈禧雙眼透出殺氣,一把揪住太醫的領子。

“微臣無能,不能為聖上續命!”太醫重重的以額叩地。

慈安知道載淳大限已至,絕望的閉上眼睛,兩行熱淚滑落,自此,她在這個世界已再無牽掛……

年僅十九歲的同治皇帝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結束了這短暫的一生,臨走之前,他沒有再醒來,也沒有再給這世界留下隻言片語,帶著他對生母的怨恨和誤解,匆匆而去……

載淳去世之後,慈禧與朝中重臣一同商議由誰來繼位,載淳已走,慈安便不想再費心參與任何事,她沒有參與他們議定下一代君主之事,而是哀哀欲絕的守著載淳的遺體,靜靜的看著他……

這時,在養心殿西暖閣,一場決定清王朝未來命運的爭論正在進行著……

先是有軍機大臣提議為大行皇帝立嗣,並提出了兩個人選,“載”字輩的下一代為“浦”字輩,宗親中有兩個幼子溥侃、溥倫,皆聰明伶俐,堪為儲君人選。

此話一出,五爺惇親王奕誴立刻出言反對。

“溥侃與溥倫雖好,可與皇兄一脈並非近支,皇兄為大行皇帝一子,現已不幸絕嗣,要過繼也需得是近支,方可保皇室血脈之純正!”

慈禧思索了一陣,說道:“五爺說的有理,新的儲君論理該從咸豐爺的至親兄弟之後人中尋找,這樣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只是,這樣一來,似乎浦字輩的孩子,沒有合適的了!”

“浦字輩的既沒有合適的,那便退而求其次,從載字輩中遴選也可。”有軍機大臣說道。

“可若選了載字輩的,便是為咸豐爺立嗣,大行皇帝膝下無嗣,豈不淒涼?”慈禧忍不住垂淚。

“太后,這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請太后以江山社稷為重,以皇室血脈為重!”

“那載字輩的孩子裡,誰更合適些?”慈禧又問。

“恭親王長子載澄貝勒機敏聰慧,臣以為可以塑造!”一位向來支援恭親王的御前大臣說道。

慈禧一皺眉,看了奕?一眼,奕?只是低頭垂手站著,看不出來其心中所想。

“不妥!”慈禧斷然說道:“載澄那孩子雖機靈,可卻喜好玩樂,況且已經成人,恐難以束縛!”

“太后言之有理!”一位素來不支援奕?的大臣趁機說道:“況且,為咸豐爺立嗣,所立之人需以咸豐爺為父,澄貝勒已成人,心中認定的父親乃是恭親王,恭親王又是朝中權臣,所以,微臣以為立澄貝勒為嗣,甚為不妥!”

奕?只是微微一笑,未置一詞,他知道,慈禧是不會允許立載澄為嗣的,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