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皇上不忍放手,既然你們要在一起湊成一副四美圖,我便偏要將你們拆開,讓你們形單影隻,良慎心想。
“本宮乍到園子裡,便聽說了你們的事,皇上對你們恩寵有加啊!”良慎高高在上,意味深長的說道。
“回皇后娘娘的話,奴才們本在園子裡服侍,這次得蒙皇上寵愛,能夠侍奉在側,奴才們深感深感榮幸!”武陵春察哈拉氏說道。
良慎把玩著長長的護甲,說道:“雖然本宮很是好奇,皇上是怎麼一下子看上你們四個的,可是本宮也懶得問了,既然皇上看上了,便是皇家的女人,皇上可許了你們位分?”
“皇上說,等皇后娘娘回宮,便賜與我們常在的位分!”察哈拉氏又說。
“姐姐,雖然沒有正式冊封,可她們四人卻是實實在在的常在了,一律份例禮制都是按常在的位分走的。”懿貴妃恰到好處的插了一句。
“哦?原來如此!”良慎臉上露出鄙夷的笑,“皇上還真是心疼你們!不過,依本宮看,這還是委屈了你們!本宮意欲將你們四個冊為貴人,你們以為如何?”
四春面面相覷,她們本以為皇后可能會為難她們,沒想到皇后非但不生氣,還要晉她們的位分!
懿貴妃拈起帕子擋了擋嘴角溢位的笑容,她看得出,好戲就要開始了!
“多謝皇后娘娘!”海棠春立刻給其他三春使了個眼色,三人齊齊行禮道謝恩。
“不必多禮,都是自家姐妹!這兩日本宮想了件事,雖然在圓明園不比宮裡,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在哪裡都不能廢了!因此本宮想把宮裡侍寢的規矩挪到園子裡來,皇上寵幸嬪妃須得翻牌子,且不得在皇上寢宮整夜留宿。妹妹們,以為如何?”良慎緩緩說道。
“皇后娘娘言之有理,皇上龍體是國之根本,妃嬪不過是為了綿延子嗣,若傷了皇上的身子,可不好了!”懿貴妃自然隨聲附和。
“那便這樣了!回頭告訴敬事房的人將四位新貴人的綠頭牌掛起來!”良慎莞爾一笑。
四春面色都有些尷尬,本以為是喜事,可飛上枝頭變鳳凰,誰知皇后這一招先甜後苦,規矩一旦立起來,怕是她們再也不能一起纏著皇上了!而且,一旦將她四人拆分開,寫在綠頭牌上,日子久了,皇上還能否想得起她們都是說不定的事情。
但皇后已經說出口,便由不得她們反駁,只好依從。眾人散去之後,唯獨玫嬪還留在那裡,玫嬪依舊不著脂粉,一身縞素,在她內心深處,還無法從失子的痛苦中走出來……
“惜弱,你打算後半生就這樣度過了麼?”良慎看見她,便覺得愧疚,回頭想想,彷彿惜弱走過的每一步都有她的影響。
玉妃當日慘死雖不是她所為,可也是在別人陷害她的時候做了犧牲品,惜弱接近皇上,她又全力保她,將她一步步擢升為皇上的貴人。
終於,惜弱因錯被貶為官女子,事實上,她只是個宮女,踏踏實實做個奴才未嘗不是一世長安的好歸宿,可又是自己將她再次推到皇上面前,讓她懷有身孕,卻又沒保住這個孩子,最終,還是毀了她的一生……
“這樣也未嘗不好,只要佛祖保佑我的孩兒在極樂世界能沒有痛苦,我便也不會覺得痛苦。”玫嬪撫摸著手中的佛珠,淡然說道。
“我總想向你道歉,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良慎仰面唏噓。
“罷了,你我之間,誰對不起誰也難分得清楚了。”玫嬪說:“今天我留下,也並非想和你敘舊。四春之所以得寵,能讓皇上欲罷不能,是因為她們用了媚春香的緣故。”玫嬪說,彷彿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天外之事。
“媚春香?”良慎皺眉,一聽便是春藥的名字,只是為什麼玫嬪會知道這些?
“媚春香是一種奇特的春藥,平日裡聞不出什麼味道,一旦與龍涎香混合,便散發出濃郁的香氣,令人意亂情迷,不知天地為何物……”
“你為何會知道這樣的東西?”良慎急切追問。
“因為,當初我就是憑藉這樣的東西,靠近皇上的。”玫嬪輕輕的自嘲了一句。
良慎驚愕,難怪,她曾懷疑為何皇上會寵幸她,又為何看不起她,卻始終想不通其中的關竅,原來,她那日承寵竟是用了這樣的手段……
“很可笑吧……這便是典型的自掘墳墓呵……”玫嬪笑了,笑的十分淒涼。
“只是,既然無味,你是怎麼知道她們身上有的?”良慎又問。
“我從海棠春的指甲縫裡看到了香料的粉末,猜的。”玫嬪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