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子從小沒受過苦,這會子累的爬不起來了,奴才叫她歇著去了。”常青邊拾掇著邊說,“這孩子就是不穩重,連收拾個箱子都收拾的亂七八糟的!”
常青邊嘮叨著邊收拾著,一刻不停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良慎也不理她,繼續趴倒在床上。
“呀,這是個什麼?”常青從箱子裡揀出一條白帕子,在她記憶中不記得主子有這麼個玩意兒,翻過來仔細一看,帕子上繡著一座山。
“這是主子的東西?”常青拿著那帕子走到良慎跟前,“怪事,誰會繡這麼個大山在帕子上?”
良慎也覺得納悶,翻過來接過帕子看了一看。
“這不是我的東西!大山……青山……”良慎思索了片刻,“青山?”
她想起了那個叫宋青山的刺客,在最後的關頭,他一直死死的盯著金鈴子,事發之後,金鈴子也有那麼一陣子魂不守舍的時候,難道說和宋青山有關?
“這不是我的東西,興許是金鈴子繡著玩兒的,嫌繡的不好,隨意一扔,不知怎麼捲到我的箱子裡了罷!”良慎替金鈴子遮掩著,沒有明說,隨意打個幌子混過去也就完了。
“這丫頭,練習女工也不挑個好樣子,怎麼繡這麼個勞什子?醜死了!”常青嘟囔著將那帕子隨意一扔,良慎趁她不注意又撿了起來收在袖口。
“我走的這段日子,宮裡可太平?”
“倒沒什麼大事。格格一走,太妃也不在,玉嬪就成了個霸王,宮中沒有個不怕她的!麗貴人,鑫常在,玶常在等幾位小主日日圍著她轉,唯她馬首是瞻,雲嬪成了個可憐人,嚐嚐被她們欺負,缺吃少穿的,卻是有冤無處訴!”常青爽利的說。
“唉,她也是忒懦弱了!”良慎談及雲嬪,心情複雜。
“奴才看她也是活該,當日她不替格格說話,單做個縮頭烏龜,連奴才也看不上了!”常青說道。
“你們呢?鍾粹宮留下的人恐怕也沒少受氣吧!”良慎關切的問。
“也沒什麼,畢竟咱們鍾粹宮最得聖寵,不看僧面看佛面,說句不好聽的,打狗也得看主人呢!”常青故作輕鬆的說。
“算了吧,玉嬪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我不知道?她心裡眼裡哪有不堪僧面看佛面的道理?想想也知道,你們也沒少受她的臉色!”
“格格忘了?連翹之前可是御前的人,有她在,奴才也沒受什麼大委屈。”常青一笑,“不過奴才一直留意一樁怪事,前日永壽宮一直有一個打扮奇怪的人出入,彷彿是麗貴人帶著的,神神秘秘不知操持什麼呢!”
“打扮奇怪的人?”良慎立刻戒備起來,“可記得是什麼打扮?”
“奴才從沒見過那樣的人!”常青用力回想著,“那人穿著短衣服,上面的繡紋也奇奇怪怪的,頭上戴著一頭的銀墜子,臉上還蒙著黑紗巾!”
“這是什麼打扮?”良慎聽了常青的描述,越發如墜雲裡霧裡。
“哦,連翹說,像是蜀地來的苗人,可她也遲遲疑疑說不準。”
“叫連翹過來!”良慎直覺,這裡一定有故事。
連翹匆忙被叫了過來,來不及行禮問安,便被良慎一句問話堵住了。
“永壽宮有苗人?”
連翹一聽是這事,趕忙左右看看可有信不過之人,常青也小心翼翼的去掩了門。
“回主子,這只是奴才的猜測,奴才祖父行醫時遇見過苗人的蠱毒,奴才也是聽祖父描繪過苗人的樣子,並沒真正見過苗人!”連翹低聲說道。
“你等一下!”良慎想了想,她們沒見過苗人,但自己是見過的,想到這裡,趕忙拿來紙幣草草畫了個苗族服裝的樣子,雖然不確定跟古代的樣子有什麼區別,但大體也差不多是那個樣子。
“你們看看,可是這個樣子的?”良慎將那幅畫展到她倆面前。
“對!沒有十分像,也有八分像!主子見過苗人?”連翹激動的點點頭,又崇拜的看著自家主子。
“這個樣子在宮裡走動,不是太引人注目了嗎?”良慎無暇理會連翹的激動。
“格格,奴才沒說清楚。那人每次來都會在北五所一個小耳房裡換衣服,換成一般宮女的服飾。一日奴才看到麗貴人的貼身宮女綵衣領著一個人匆匆的走,見人也不說話,奴才看那人面生,便感覺這裡興許有事。”常青說道。
“是。幸虧常青姐姐機警,叫奴才化裝成小太監悄悄跟了一次,這才在北五所那裡看到那人的真容!”連翹也隨著說道。
“苗人?她們找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