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年名為榮祿,乃已故甘肅涼州鎮總兵長壽之子,本為戶部銀庫員外郎,因得罪肅順險些喪命,不求飛黃騰達,但求一出路。我已捐輸軍餉的名義為其安排直隸候補道的頭銜,望其能偏居閒職以避禍。
良慎反覆看著那一行字,榮祿,竟然是歷史上的晚清重臣榮祿!榮祿與慈禧難以言說的關係至今也沒人說得清楚。良慎很是納悶,明明是那個姓孟的老頭,怎麼換做黑牡丹一去便成了青年榮祿?莫不是黑牡丹認錯了人?
若是認錯人,也並非是難事,他日再找到那孟姓老頭,另外替他謀個生計也好,只是這榮祿的後路,竟然是她一手鋪成,這事實她倒是很難接受。
此後的一段時間,良慎一直在等著修鞋匠再次託夢給她,她好藉此問問榮祿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沒想到,說來也怪,那修鞋匠竟然再也沒出現過!這樣看去,倒真的好像幫助榮祿便是他的要求一樣了。
轉眼又到了年關,雲妃的忌辰已經過了,惜弱的事又擺到眼前。無奈奕裕�床輝傯嵴餳�攏�忌魎潿嚳�岬悖�賒仍}只是拖著不辦,直到有一日鬧出事來,終於再也拖不下去了。
這一日,良慎午睡剛起,外面便鬧了起來,常青匆匆跑了進來,附在良慎耳邊說道。
“主子,不好了,永壽宮鬧出事來了!”
“永壽宮?”良慎皺眉。
“葉答應打了徐官女子!”
“她們倆怎麼湊到一起去了?”良慎問道。
“聽說是因為午膳的時候,御膳房不知哪個糊塗東西送錯了菜,將徐官女子的一盤豆腐錯送到永壽宮葉答應那了!”
“她們位分相差不多,菜品也有些相似,御膳房一時送混了也是有的。送錯了倘或哪一邊發覺了再送回來也就罷了,或者沒發覺,徐官女子午膳少吃一道,也不算什麼大事。”良慎沉吟著。
“若人人都像娘娘這樣想,宮裡哪裡還會有事?”常青說道:“偏生這兩個主兒都不是善茬,徐官女子發覺了,差人去永壽宮取,誰知葉答應卻說不知為何多了一道,她懶得吃,教人倒了!”
良慎一聽,倒吸一口冷氣。
“葉答應那嘴有多損,娘娘自來也是知道的,不知她跟徐官女子說了什麼,徐官女子臉上掛不住,便去永壽宮吵了起來!”
良慎臉色發灰,惜弱以前便有些厭惡葉答應曾經老是欺負死去的雲妃,只是那時雲妃懦弱怕事,遮遮掩掩幸而沒鬧出大事來,現今葉答應淪落為答應,惜弱又得皇后的勢力,自然更加不願忍耐,豁出去撕破臉皮也是有的。
“去永壽宮看看!”良慎起身,批了一件杏黃毛領披風,拿了手爐便匆匆趕去永壽宮。
一踏進永壽宮的門,便能聽見裡面吵吵嚷嚷的聲音,再往裡一看,主子奴才鬧作一團,實在不像話。
“皇后娘娘駕到!”常青見這些人依舊鬧著,便大聲通報了一聲。
裡頭鬧事的人,為首的有葉答應,徐官女子,慕雙,慕愛和伺候徐官女子的小丫頭小順。永壽宮其餘的太監宮女都站在一旁看著,有的人還竊竊私語,不知編排著什麼。
一眾人看見皇后駕到,紛紛跪地迎接,唯有葉答應和徐官女子氣鼓鼓的看著彼此,並不下跪,葉答應與皇后自來有嫌隙,徐官女子也與皇后有仇,兩人又互相看不上,誰也不願讓對方看見自己在皇后面前做小伏低的樣子。
常青剛要說話,被良慎按下來,良慎一言不發,目若冰霜的看著眼前人。
終於,在皇后冷漠威嚴的注視下,徐官女子先是繃不住,她緊咬著嘴唇,狠狠的瞪了葉答應一眼,實在無法,作勢要跪下去,葉答應見她先要下跪,自然也不願做一個炮灰,便也拎了裙角,跪了下去。
“奴才叩見皇后娘娘!”徐官女子說道。
“答應葉赫伊爾根覺羅氏見過皇后。”葉答應說道,她始終不願再皇后面前自稱奴才,因為無論她淪落到何種境地,在自己心中,她依然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只因她由一個高高在上的出身。
良慎依舊不說話,傲然站立著不理會她們,葉答應與徐官女子面面相覷,不知皇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足足等了半天,葉答應和徐官女子幾乎都要跪不住了,皇后終於開口說話。
“都起來吧,本宮不過讓你們都靜靜心!”
葉答應與徐官女子雖然都心裡不滿,可誰也不敢說出來,剛才皇后的盛威已經鎮住了她們。
“永壽宮旁邊就是養心殿,你們在這裡吵吵鬧鬧,心中沒有本宮就算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