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卦,此卦一出,他臉色瞬間大變,幾位出列諫言的大臣瞧著他那神色立即非常配合的緊張相問卦象如何上天是何指意,李大人面色蒼白抖唇答曰:“此象乃大凶之象,絕不能行冊封典禮,否則國運堪憂翎國堪憂天下堪憂。”
他接連三堪之下,直堪得慕容婧怒火中燒卻又無可耐何,只得咬牙問最近哪天適合再行冊封典禮,結果李大人一句話顯些沒將她氣暈,竟是半年內皆無宜行冊封大殿的吉日,氣得慕容婧扔下滿朝大臣及前來恭賀的使臣拂袖而去。
這事倒挺有趣,回醉仙樓去可說於孟孤染聽聽。溫暖只覺心頭頗為暢快,跌入湖底的心總算是冒了絲泡呼吸了口新鮮空氣。
溫暖剛出了大殿,被她示意悄然離去跟蹤賽諸葛的青巖已回來行至她身旁,低聲道:“在朝鳳殿。”
“你先回去,我隨後就來。”
“可是……”
“兩個人的目標較大,我些有私事需處理。”
“我在宮門口等你。”青巖不再多言離開。
這宮內,她或許大半地方都不熟,但慕容婧的朝鳳殿她卻是最熟的。溫暖於暗處隨意拖了個太監換了衣服後七彎八拐向朝鳳殿而行。
“你,過來。”正行至一處偏殿的溫暖耳邊不遠處傳來一道傲慢的喝聲,“哎哎哎,說的就是你,耳聾的還是怎的,還不快過來?”
溫暖正欲一個手刀乾脆利落的將他劈暈,恰在此時卻來了隊巡邏的侍衛,她只得斂眸道:“公公有何吩咐?”
“現下御膳房正缺人手,你正好去湊個數。”那公公剜他一眼在前面帶路。
沿路頗為空蕩無甚遮攔不好下手,兩個轉彎後便是忙得熱火朝天的御膳房,溫暖瞧著門口監工的太監,思襯著估摸得稍後尋個時機溜走。剛捋起袖子洗了幾個盤子,卻聽身後的御廚大聲道:“小喜子,小喜子在哪,皇上的御膳好了,趕緊給送去。”
皇上?君昊天回宮了?應該不可能,慕容婧好不容易才將他手中權力給奪了去,又怎麼會讓他回來。她眸色微凝,腦中驀然想到原本君昊天答應為她與君熠寒主婚,但當天似乎並未看到君昊天的身影。她強壓下心頭猛然抽動的痛楚,急速轉動神思分析,莫非是君昊天真悄無聲息的回宮了?還是這宮中慕容婧瞞天過海儲了個假貨?
無論是哪種情況,她都應去一探究竟,可賽諸葛那邊……還未等她分清個孰輕孰重,肩上猛然拍上只大手,驚得沉思中的她手一抖,“哐當”一聲手中的盤子摔的粉碎,她回頭一看,正是那位大吼小喜子的御廚。
“你這小太監一驚一乍的做甚,瞧著你這毛手毛腳的也幫襯不上什麼,小喜子不在,這飯菜就由趕緊給皇上送去。”說著將食盒往他手中一塞,也不再理她轉身繼續忙活。
現下是老天幫她做了選擇?
溫暖拎著食盒向印象已漸趨於模糊的寢殿行去,多兜轉了兩個彎後,總算是來到了殿門口,然門口卻有兩名侍衛把守,並不許她入內,待說明原由,其中一名侍衛又忒敬業的跑去御膳房確認過後,這才放她進去。
如此慎之又慎的行為實與看守無什分別,溫暖心頭疑雲更甚。
“飯菜擱著,你先下去吧。”清淡的嗓音透著絲病態,從珠簾後傳來。
“皇上可是病了,可要奴才去喚御醫來為您瞧瞧?”溫暖來此目的便是弄清君昊天的真假,又豈會未見到人便離開。
“老毛病了,咳咳,你是新來的吧,小喜子為何沒來?”
“小喜子不知去了何處,御廚們怕皇上餓著,就先讓奴才將膳食送來。奴才名喚小明子。”她頓了頓,又道:“奴才家中世代行醫,奴才從小經爹言傳身教,對醫術雖算不上精通,但好歹也治癒過不少疑難雜症。若皇上不嫌棄奴才身份低微,可否讓奴才為您瞧瞧身子。”
“你家中既是世代行醫,你為何又入了宮?”他似對她起了興趣。
“回皇上,奴才親人犯事,家中受了牽連,被判發往邊疆服役,但奴才爹孃年事已高,奴才想要爹孃有個安康晚年,遂自願入宮終身為奴,換取爹孃自由身。”溫暖隨口胡謅。然她胡謅卻胡謅的有據可依,翎國律法確有這一條,但凡因族連獲罪者,家中有老幼者,若成年男子願入宮終身為奴,女子願入宮終身為婢,則可赫免老幼之罪。
“原如此,你倒是個孝子。”珠簾後的人默了默,又咳了咳,道:“你既對自身醫術有如此信心,朕便給你這個機會,姑且讓你瞧瞧。若你真能治好朕,朕便赫你帶罪之身,許你太醫院供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