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她意。
接下來幾天溫暖忙於煉藥及與慕容婧慕容城周旋,因她沒了“閔思”那張臉,故而與兩人周旋均以書信往來。待到諸事稍作告一段落後,三天已轉眼過去。
“我要的人皮面具可做好了?”休息了半日恢復精神後,溫暖主動找了孟孤染。
“早已做好。”孟孤染將錦盒遞給她。
“那你怎麼不給我?”溫暖開啟盒子的同時隨口問道。
“等著你來找本座要。”孟孤染斜挑的眉眼勾起抹媚惑至極的笑。
“……這個如何戴?”溫暖瞧了瞧那果真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心底不禁有些懷疑,這東西真的戴上去後“換臉”真有電視劇中演的效果般神奇?
“過來。”孟孤染讓她在銅鏡前坐下,他亦在她身旁落坐,指間拈起人皮輕覆於她的面上,指腹在她眉眼鼻頰處來回輕盈遊走,向來透著散漫笑意的眸底滲出幾分專注。
溫暖有些微愰神,仿若又回到那年春日,他手執炭筆含笑為她描眉。那年那日春光正好,那時那刻柔情繾綣。可如今,再也回不去了。
她閉上雙眸,想要逃避這熟悉的場景,不讓那痛到麻木的心再生出令人窒息的痛楚。可雙眸閉上後,沒有視覺的牽引,腦中的一幕幕反倒更加清晰,他的笑仿若觸手可及,他柔聲問她:“夫人,為夫畫的可好?”
什麼叫蝕心之苦摧心之痛,她近日裡已是愈發明瞭,他是她的心魔躲不過逃不掉。他是她唯一的救贖,可是……心頭猛然一波痛楚襲來,她撫住胸口,喉間悶哼出聲。
“好了。”孟孤染瞧著她的神色,唇畔笑意如霜浸染,他語意微冷道:“男子麵皮在下,若你需用時,用藥水沿面部浸染揭下即可,若無藥水,這麵皮縱是你撕下臉皮,它也不會與你的臉脫離分毫。這錦盒中本座多給你備了張麵皮,你閒來無事時,對著鏡子自己練習怎樣貼上去。”
溫暖睜眼朝鏡中瞧去,裡面果真是一張毫無特色極其平凡的臉,她輕撫著這張臉,眸中神色複雜。君熠寒,我們很快就要見面了。你,近來可好?
第七章 他心疼她
積雪壓枝頭,紅梅悠然綻放,清幽寒香瀰漫整個滁州城。溫暖緊了緊身上的粗布棉衣,拎著簡單的包袱同其它被招入府的五名婢女被管事安排住進了後院靠左手邊的雜役房。
溫暖所睡的床鋪左手邊靠牆,與她相領的右手邊床鋪睡的是個身形極為消瘦且沉默寡言的姑娘,那姑娘因太過乾瘦倒致下巴極為尖細眼窩下陷,面上膚色許是因營養不良的關係蠟黃偏白,整個人透著幅病容。面試時管事本不欲收她,但經不住她苦苦哀求,最終將她收下幹些漿洗的粗活。
簡單收拾一翻,溫暖隨其它幾人來到院中站成一排等候管事安排差事。除開她鄰鋪名喚青青的姑娘已被安排了差事外,另外四名有兩名被安排進了廚房幫忙,還有兩名容貌稍好的被安排前廳隨侍。獨剩溫暖那管事瞧著她皺了皺眉,想安排她做些粗活,可又瞧著身子著實單薄,且雖是個婢女給人的感覺卻如她的名字“幽曇”透著股淡雅之氣,做粗活有些可惜。但若安排去前廳,這樣貌又著實普通了些。他思襯半晌,終是鬆開眉頭道:“瞧著你也像是個心細的,近日便先去小廚房負責熬藥吧。”
熬藥?給誰?這府裡誰生病了有資格需專人熬藥?君熠寒!
他生病了?什麼時候的事?嚴不嚴重?溫暖自入府就微亂的心抑制不住的擔憂,好想現在立刻就見到他,看看他究竟如何了。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袖角似被人輕輕扯了扯,她側首瞧去,見鄰鋪的青青姑娘抬眼朝管事的方向看了看,隨即瞼眸低垂著腦袋盯著腳尖。
溫暖立時明瞭她的意思,趕緊在管事發火前應道:“是。”
“若下次本管事在安排事務時你再走神,本管事就讓你去廚房劈材。”管事說完鐵青著臉大步離開。
“剛剛,謝謝。”溫暖笑著對青青道謝,青青低垂的頭搖了搖轉身去了洗衣房。
“幽曇,你可真是好運,一來就得了個這樣清閒的差事。”被安排去廚房的翠蘭語中泛酸道。
“誰叫人家有那命呢,走吧,幹活去。”同被安排進廚房的桃紅拉著翠蘭向廚房行去。
溫暖此時心繫君熠寒哪有心情同她們計較,對二人的出言相譏只作不聞,步履略急的趕去小廚房熬藥。
她將大夫所開之藥檢視一翻,發現是些尋常的退燒袪寒之藥,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七八分來,估摸他應是近期天氣轉換過快一時受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