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無可避,眼看一掌便要當胸而至,卻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娘,不要!”,隨即眼前一道清瘦的身影重重落地。
清歌這一叫如猛雷滾滾壓下,震住了全場所有人!
溫暖只覺這道雷著實劈得過猛,簡直劈斷了她的所有神經,她顧不得抹去唇角滲出的血漬,俯下身抱住清歌,聲音有些飄忽的問道:“清歌,你剛剛叫他什麼?”
清歌勾唇露出個悽然的笑道:“閣主,她、她就是清歌找尋多年的、的娘。”
溫暖手一抖,差點將懷中的清歌掉在地上,王公公是清歌找尋多年的娘?她只覺腦子轟然一聲炸開,半跪的身子頹然跌坐在地上,她終於想通了自己當時見著王公公吸血時那奇怪的未來得及抓住的感覺,原來那是因為饞盅!
她竟然是清歌的娘?清歌的娘竟然是她?
她以後也會如同她一般變成個嗜血的不人不鬼的東西!
雖一直都明白這結果會如何,但當這結果被驗證,她只覺胃中一陣陣的翻騰,渾身發寒止不住的顫抖。
“你叫本公公什麼?”幾步遠的王公公陰森的面上鬼氣重重,問出的話卻帶著極力壓制的三分顫音。
“娘,孩兒找了你這許多年,終於、終於找到你了。”清歌嘔出大口血,卻仍是費力的笑著,伸手至懷中掏出個花色半新的荷包攤在掌心道:“娘,你可還、還記得這個,這是我三歲時娘、孃親手為我做、做的,我一直帶、帶在身旁,就像這許多、多年娘一直陪、陪在我的身邊。”
“你認錯了人,本公公怎麼會有女兒。”王公公一雙枯槁的手在袖中狠狠拽緊,語聲繃得生硬道。
“娘,孩兒找了你這麼多年,難道連死你都、都不肯認孩兒麼?”清歌眼角劃出的淚沒入烏黑的發中,笑中帶著哀求道:“娘,您上次打傷孩兒,孩兒不怪、怪你,這次死在孃的手中孩兒也、也不怪你,但孩兒想聽娘再喚孩兒一聲清、清兒,好不好?”
王公公枯瘦的身子因極力隱忍帶著輕微顫抖,但他卻是緊閉雙唇只雙眼死死的看著清歌,看著清歌手中那個荷包。
“娘?”清歌又低低哀求的喚了聲,淚水洶湧的眼始終睜得大大的望著王公公,她費力的朝王公公伸出手去,胸口卻突的猛然一陣劇痛,一大口血至她口中噴射而出,她伸至半途的手無力垂下,手中的荷包恰巧落在她噴出的那灘血水中被染上層妖豔的紅。
“清兒!”王公公猛撲上前,沙啞的嗓子爆發出聲絕望的呼喚。
早已看準時機的巫夷趕在前一刻將癱坐在地上的溫暖攔腰抱起縱身離去。
“歐陽明月,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兒,我要殺了你將你碎屍萬斷!”王公公赤紅著眼悲怒嘶吼,直震得樹林中歇巢的鳥兒都撲陵著翅膀四散逃開。
王公公瘋了般狂追而上,本就受了傷了的巫夷再帶著重傷的溫暖不多時便被王公公追趕上。
“將我放下你自己逃罷。”溫暖木然的開口。
“閉嘴。”巫夷冷聲低喝,抱著她的雙臂卻緊了緊,雙眼凌厲的看著幾步外的王公公。
“逃?”王公公周身散發著陰冷的死亡氣息,一步一步的上前,面上被癲狂扭曲,“你們一個也別想逃,本公公要拿你們的鮮血祭奠我的女兒。”,她話剛說完,已五指成爪向兩人襲來。
不多時,巫夷周身已佈滿了鮮血汩汩的爪痕,但被她護在懷中的溫暖卻完好無損,王公公被他滶得怒極,見他一心護著懷裡的溫暖便專朝溫暖攻去,霎時,巫夷的血浸染了溫暖的半幅衣衫。
半邊身子被溫熱的液體浸溼,溫暖心頭一震猛然抬眼,卻見巫夷面色慘白如紙,然抱著她的雙臂仍是穩健如山,她雖救了他一次,但他卻救了她這許多次,她不能在最後的時刻也讓他以命來救,這樣的大恩,她還不起,縱然這輩子要欠,她希望她只欠君熠寒一人,此生還不完的債,來生便有了糾纏的因由。
君熠寒,此生我未來得及回報你的情,但願我們來生再見!
她拼著最後一口氣,將全幅心神集中在王公公身上的巫夷一掌拍開,身體則如弦滿的箭向王公公直射而去,袖間萬千銀針齊發,掌間卻是緊握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穿過萬千針雨向王公公當胸刺去。
這一刺來得突然,王公公向後暴退的同時曲指成爪向她面門襲去想要逼她收手,然溫暖本就存了玉石俱焚的心絲毫不予迴避匕首直刺向她的心窩。
王公公沒料到她竟以死相搏,曈孔一縮五指剛要觸及她的面門,溫暖的匕首也已觸及她的衣服,就在這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