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皆與他無關,滄海桑田,他是九重天上最孤寂的仙。
溫暖只覺胸腔裡壓抑的難受,她強制將視線從他身上挪開,對陳掌門道:“既然玉瑤姑娘昏了過去,那本閣主便留下待她醒來後找到神醫查明事件之後再離開,想必陳掌門應不會拒絕才是。”
陳掌門眉峰一抖,剛要開口,君熠寒卻又道:“既如此,本王一同留下。”
溫暖握扇的心一緊,卻終是垂眸把玩著扇面,不敢再去看他。
玉女門頗為隆重的門派六十週年慶典及傳位大典以接任掌門人被氣得吐血昏迷無疾而終淪為整個江湖的笑柄。而溫暖此時正思索著現下對她極為仇視的陳掌門出於何種目的,竟將她與君熠寒安排在了同一院落且還是隔著半叢翠竹的兩對門。
她喝了三杯茶,推測出了兩個原由:一、君熠寒當初所中之毒為她明月閣的毒,雖非她親自所下,但這毒是她所制,這也算是種間接結仇;二、估摸是為了牽制她,防止她有另外的目的,君熠寒雖不是玉女門之人,但好歹與玉女門有交易,她若做出什麼有損玉女門之事,他很可能做個順水人情將她給辦了。
當然,這僅是她的推測,究竟是原由一還是原由二或是兩個都是兩個都不是,這隻有陳掌門自己心裡清楚。
不過,她這著棋倒是為她此行的目的增加了不小的難度。她抬眸朝綠竹對面緊閉的門扉望望,眉峰微皺,心下不由一嘆,她時時想離他近些,可眼下,她卻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若這件事他也攪和進來,於她,可真是不太妙。
“閣主,歡歡同玉女門的青檸姑娘發生了些爭執,此時正打的不可開交。”弦月急步跨門而入,對溫暖道。
“他可真能生事。”溫暖將茶杯擱在桌上,頗是頭疼道。
“就你師姐那尖酸刻薄的樣也配的上寒王,我呸,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那短命鬼的德行……”楚歡騎在青檸的身上一邊狠狠的打一邊惡狠狠的罵。
溫暖來時瞧見的便是這幕標準的潑婦掐架的場景,雖楚歡是京城小霸王,這事兒平日裡定乾的不少,但她初次瞧見,仍是忍不住腦門上突突的跳了兩跳,一個皇子,能養得如此接地氣,慕容婧她也著實是個人才。
場中掐架場面幾乎為單楚歡單方面施暴狀態,青檸被她打的鼻青臉腫嗷嗷大叫。這姑娘倒也有幾分硬氣,縱是被楚歡揍得這般悲慘,也不見半分求饒之色,反倒是一邊躲避著楚歡的攻擊一邊回罵道:“我師姐天姿絕色溫柔善良舉止嫻雅,除了她這天下還有誰能配得上寒王?就是當年的寒王妃,也不及她半分。”
“你竟敢將那短命鬼與寒王妃相比,看爺不打死你。”楚歡手上拳頭更是毫不留情的向她招呼去。
溫暖唇角泛起抹冷笑,抱臂在旁頗具興味的瞧著,只覺這幕戲……真是令人賞心閱目,楚歡這孩子真是惹人喜愛。弦月瞧著她的神色,默默收回了打算上前拉回楚歡的腳步,她抬眸朝不遠處瞧了瞧,低聲對溫暖道:“閣主,陳掌門來了。”
“哦?”她眉梢微挑,興味的神色陡然轉為冷厲,在陳掌門開口前厲聲喝道:“歡歡,本閣主平日裡是怎樣教導你的?縱是有人謗你、欺你、辱你、笑你、輕你、賤你、惡你、騙你,你也應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先前究竟所發生何事,讓平日在閣裡頗為溫順乖巧的你暴唳之氣陡增?你若不說出個原由來,本閣主便罰你一個月不許吃晚飯在房內面壁思過。”她開口的同時,弦月已大步上前將楚歡拉回。
“哼,這個死不要臉的竟然敢說天底下只有玉瑤那賤人配得上三”他語聲硬生生的一頓,改口道:“寒王,還說寒王是瞎了眼才放著她好好的師姐不要看上了寒王妃,爺沒打死她,那是手下留情。”
“歡歡,姑娘家注意些用詞,別成天將‘爺’掛在嘴邊,有失體統。”她不鹹不淡的訓了句楚歡,這才抬眸對怒火中燒的陳掌門道:“小孩子們一時意氣之爭,倒也不是甚大事,想必陳掌門如此大肚量之人也不會在這些小事上計較。歡歡本閣主帶回去之後定會好好訓誡她,至於青檸姑娘在兩人打鬧時不小心磕碰到的淤青處,稍後本閣主會派人送來美顏膏給青檸姑娘。明日一早,青檸姑娘便會恢復原貌。”她瞧著青檸腫脹的豬頭說的甚是輕描淡寫。
“閣主真是好口才,大典上將我大徒兒氣得吐血,現下縱容門下弟子將我小徒兒又傷的這般重,卻僅僅歸結於小孩子的打鬧不小心磕碰,那麼若是本掌門將閣主給殺了,是不是也僅僅是因為切磋一時失手所致?”陳掌門將捂著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