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目。”
陳掌門接過那帶血的袖袍看了看,手指漸漸收緊,手背青筋暴露。而玉瑤伸出欲搭在陳掌門伸出掌心的手生生僵在半空,唇角破涕而出的笑更生生被凍結,生出幾抹驚恐來。
“這你做何解釋?”陳掌門深吸口氣壓抑住心頭的怒火將手中的灰色袖袍遞向她。
“師傅,我……”
“啪!”
玉瑤未完的話被陳掌門狠狠一巴掌打斷,她看著唇角帶血臉頰紅腫身子歪倒在地上滿臉不可置信望著她的玉瑤,忍住心底的痛,冷冷轉身在首座上坐下,道:“為師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老老實實說出炎華鼎的下落及灰衣人的身份去向,要麼,”她語聲頓了頓,別開眼,道:“我便將你逐出師門,你我師徒之情從此恩斷意決。”
“師傅?”玉瑤吶吶的看著她,似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你選吧。”陳掌門閉了閉眼,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我說,師傅,我說。”玉瑤跪著挪步到陳掌門座前,泣不成聲道:“那灰衣人具體是誰徒兒也不清楚,只是他無意中救過徒兒一回,徒兒出於感激見他無容身之所,這才偷偷的將他帶上山來。後來與他閒聊時,得知他竟然知道炎華鼎之事,徒兒一時糊塗虛榮心做崇,便言我玉女們鎮派之寶即為炎華鼎,他聽後卻不相信,說這炎華鼎與世間失傳已久,不可能在玉女門,徒兒受他言語所激,這才帶他去了藏寶閣。可到了藏寶閣之後他卻起了歹心想要將炎華鼎佔為已有,徒兒自是拼死阻止,誰知歐陽明月不知何時跟了來,在徒兒阻止灰衣人打得不可開交之時,他卻趁亂去盜炎華鼎,一不小心觸動了陣法,跌入了深淵。師傅,徒兒以上所言均屬事實,絕無半點虛假。徒兒深知如今犯下大錯,不求師傅原諒,但求師傅無論如何懲罰徒兒都好,千萬別將徒兒逐出師門。師傅,徒兒求您了,師傅。”玉瑤淚眼朦朧滿是祈求之色的將陳掌門望著。
兩旁所列弟子中,又有人腳步微動欲要出列。青檸眼角微斜淡淡掃了過去,那剛離地面不過寸許的腳又悄然縮了回去。
陳掌門眸色複雜的看著將她切切望著的玉瑤,心頭卻是一片冷意漫延。正如她自己所言,她將她親手撫養長大,她是什麼樣的性子她又如何不知?她豈會因他人的一時言語所激便做出這等魯莽之事。可她畢竟是她的徒兒,氣怒過後,又怎下的了絕心真將她逐出師門?
她不去看她哀求的模樣,冷聲道:“將玉瑤關入地牢,待為師查明此事後再做處理。”
“是。”兩名弟子上前將玉瑤帶走。
青檸低垂的眸子劃過抹了然之色,面上卻是浮起抹天真的笑容,“師傅,您累了吧,我扶您去歇歇。”
“歇什麼歇,師傅此時哪還有心思歇息。”她撫了撫額,神色間滿是疲倦道:“這幾日裡光顧著藏寶閣的事,其它事倒是忽略了。”她心頭沉了沉道:“寒王近來可有何異常?明月閣留下的人有沒有什麼動靜?”
如今炎華鼎已失,邙山瘴氣已消,那麼玉女門與寒王之間的交易……她只覺頭痛欲裂,好好的一個傳位大典,怎的就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讓玉女門限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這事,歐陽明月得負大半的責任,陳掌心頭剛平下幾分的怒火再次騰燃高漲。
“寒王?”青檸故作驚訝道:“藏寶閣毀後寒王就已經不在山上了,師傅您不知道?”她轉至陳掌門的身後主動為她按捏著肩膀,又道:“至於明月閣留下的人,也早已不知所蹤了。”
陳掌門閉眸撐著頭,抬了抬手道:“都下去吧,我一人靜靜。”
“是,師傅。”眾人依次退下。
夜色悄然而至,秋日的風捲著殘葉颳得呼呼作響,天地間一片蕭瑟之氣。邙山處對峙的兩軍卻在這涼風中反應各不相同。慕容婧的軍隊,領兵將領申胥面色緊繃端坐馬背,手下的兵士們亦端然挺立面容肅整昂首不動,由此可見,此是軍紀非常嚴明的一支軍隊。再反觀洛緋的軍隊,至打這涼風一吹,眾兵士們便裹緊衣服抖個不停,更有不少兵士悄悄的溜出隊伍去避風,漸漸的三五成堆抱膀聊天,聊到興頭起還不時哈哈的大笑兩聲,而洛緋及手下的將領們卻對此視而不見,洛緋在馬背上打瞌睡,將領們聚在一起置骰子講葷段子,誰輸誰講,講到興頭處還順手拉過旁邊同僚比劃比劃,惹得眾人哈哈大笑。乍一瞧去,這支軍隊真是從上到下軍紀散漫烏煙瘴氣。
然這隻軍隊中,也有那麼一個人顯得隱隱與眾不同,他眸色深深的瞧著馬背上打瞌睡的洛緋,唇邊泛起抹淺淺笑意。馬背上的洛緋不動聲色的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