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要殺她,便先殺了我。”君昊天蒼白的面色因怒火高漲而染上幾分血色,清瘦的面容帶著幾分病態的美,他雙眼含怒看著君熠寒語聲凜然絕決。
“皇兄這是何意?”君熠寒聲冷如霜。
“是何意熠寒心裡想必很是清楚,既然你已休了她又何必再趕盡殺絕。”君昊天壓抑著怒氣道。
“並非臣弟有意趕盡殺絕,這次兗州之戰,慕容婧能如此未卜先知的增派出援軍,她是最大的嫌疑人,臣弟無非是想先將她扣壓盤問,她卻私自逃離,這無疑是不打自招,對於這樣的奸細,臣弟難道不該殺一儆百?”
“縱然如此,這裡面也定然有誤會。”君昊天閉了閉眸,斷然道:“她絕不可能是慕容婧的人。”,那日鳳凰臺下急風暴雨中的悽絕一幕,如今都還歷歷在目,那樣的深仇大恨早已不共戴天,她又怎麼可能是慕容婧的人?
熠寒啊熠寒,這一年來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你竟然會變成這樣?她可是你摯愛入骨同生共死的王妃,這一切難道你都已忘了麼?君昊天眸色深沉的看著對面周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男人。
“既然有皇兄如此擔保,那臣弟放了她便是。”君熠寒眉目冷凝,淡淡道:“臣弟軍中還有些緊急事務要處理就先行一步在城中靜候皇兄,臣弟告辭。”,直到他轉身離去,他的眸光都未再落在溫暖身上分毫。
白鷹心頭無奈一嘆跟了上去,他本是故意放水讓王妃離開,誰知半路竟會殺出兩個程咬金,“程咬金”解開的謎團很關鍵,可王爺這反應也太出人意料了些,他本以為事情會峰迴路轉,誰知竟會急轉而下,王爺的心思真是愈發難猜了。
君昊天瞧著君熠寒頭也不回離開的身影眉峰緊皺,回過頭去剛想安慰溫暖,卻見身後之人不知何時已然離去,他唇邊泛起抹苦笑,握拳抵唇咳了咳緩步向不遠處的馬車行去。
洛緋至某處收回眸光後神色緊繃調轉馬頭回到護送隊伍中,而時刻注意著溫暖動向的紅衣女子早就在她離開時飛身追了上去,場中獨被剩下的玉瑤眸色幾變後終是向城內走去。
“怎麼,事到如今還想回到王爺身邊?”冰寒刺骨的聲音至半空響起,一襲月牙白身影穿過綠柳姿態輕盈背對著玉瑤落足於她身前。
“你是誰?我是否回到王爺身邊與你何關?”玉瑤只覺這聲音極其熟悉,警惕的握緊手中的劍看著眼前身姿纖細的人冷聲道。
“與我何關?”那人漫不經心的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瞧著她,“當然與我有關。”
“溫暖?”玉瑤詫異的看著她,不太相通道:“你怎麼會……剛剛我明明看見”,她語聲一頓,心思一轉已是明白通透,眸底怒色高漲,厲聲道:“剛剛那是假的,你才是真的!好一齣李代桃僵,竟連王爺都被你們給騙了。”
“你腦子轉的倒是頗快,可我卻極不喜歡你這轉的過份快的腦子。”溫暖散漫的眸底泛起層層殺氣,“玉瑤,我們之間的賬正好趁著今日好好清算清算。”
“是啊,的確該好好清算。”玉瑤唇邊泛起抹陰唳的笑,手中的劍急速向溫暖刺去。
“王爺,難道你早就知道先前那位是假的?”遠處的城牆上,白鷹看著下方鬥得你死我活的兩個身影有些唏噓著道。
如何能不知?
當她望向他的那一刻,他便知她不是她,那樣冷漠無情的眼神怎容得下她似不能言及的千言萬語,她的確將自己隱藏的很好,可又怎能逃得過他的眼,既如此,何不將計就計,讓她對他死了心,讓慕容婧對她這個棋子死了心,讓玉瑤對她死了心,讓她能夠活得輕鬆自在。
君熠寒未作聲,片刻後轉身離開,白鷹趕緊跟上的同時回首瞧了瞧,恰巧見到玉瑤膝蓋一彎跪在溫暖身前,心頭不禁嘖嘖讚道:原來王妃如此厲害,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復又一想,自己以前竟半分未曾發覺,真是丟人的緊。
“你若敢殺了我,王爺定不會放過你!”膝蓋中了銀針無力被迫跪在地上的玉瑤對溫暖咬牙切齒道。
“是麼?”溫暖蹲下身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本來我打算給你個痛快的,既然你用王爺威脅我,”,她眉眼半抬笑得玉瑤心頭髮顫,“我便留著你這條命,讓你看看王爺會不會為了你來找我報仇。”
“王爺一定會殺了你!”玉瑤心神緊繃厲聲道。
“殺了我?”溫暖腦中驀然掠過此前君熠寒毫不留情擊出的那一掌,雖然不是為了她,可他卻真是對她動了殺心,心頭雖痛如刀絞,但她面上卻笑得毫不在意,唇畔帶著絲輕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