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冷聲吩咐道:“將四殿下帶去後院歇著,明早派人護送他回京。”
“三哥三哥,晚幾天成不?”楚歡對著離去的君熠寒急道。
“殿下,請。”白鷹看著眼前甚是苦大愁深的楚歡繃著笑道。
“哼!”楚歡狠狠瞪了他眼極為不願的向後院走去。
真是楚歡?
溫暖瞧著不遠處雙手叉腰滿臉忿然迎面走來的少年眸底樑上幾分笑意,她原本猜測著君四或許是他,特意出來瞧瞧,竟果真被她猜對了。這孩子一年不見倒是越發水靈了不少,只是這性子仍是與以往一般無二。
“行了,別再跟著,爺就在這後院中隨處逛逛還能飛了不成,”楚歡怒瞪著身後的白鷹惡聲惡氣道。
“既如此,白鷹便在院外候著,殿下若有何吩咐喚一聲便是。”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別礙著爺的眼。”楚歡抬手揮蒼蠅似的催促道。
“屬下告退。”白鷹對他的惡劣態度毫不在意的笑笑轉身離開。
楚歡瞧著終於走了的白鷹一屁股在廊簷上坐了下來,曲膝單手撐腮眉頭緊鎖,乍一瞧去,神色甚是愁苦。
溫暖見他這般模樣,心頭起了絲好奇,莫不是又被君熠寒給訓了?她眉眼微挑走上前在他身旁坐下道:“小兄弟如此年紀輕輕卻這般苦大愁深的模樣,可是有何煩心事?”
“你誰啊?哪涼快呆哪去,爺正煩著,別擾了爺的清靜。”楚歡皺了皺眉,瞧著眼前的不速之客,十分不耐的出聲趕人。
“在下慕寒,是寒王麾下的一名小小醫師。”溫暖故意將他趕人的話曲解成尋問繼續和他搭話。
“誰管你是……等等,你說你叫什麼來著,慕寒?”楚歡腿一收湊近她,“你就是傳說中寒王身邊的新晉紅人慕寒?原來竟是長的這般模樣。”他說完擰著眉又將她細瞧了瞧,隨即“嘖嘖”了兩聲,道:“雖然長得還算差強人意,但比起我三嫂來,”搖了搖頭,“還是差了那麼些許。”他說到此雙眸一亮又湊近溫暖幾分,道:“喂,你既是寒王身邊的紅人就該見過我三嫂吧?她現在胖是瘦是美是醜,你說來爺聽聽。”
“……”
“怎麼不說話?”他看著眼前默然不語的溫暖皺了皺眉,隨即恍然大悟的一拍腿,“哦,你定是不知道爺說的三嫂是誰,爺說的三嫂就是寒王妃,這下你定知道是誰了,還愣著幹什麼,快說快說。”他疊聲催促著。
溫暖看著眼前神情切切語聲連珠炮似的楚歡,心頭潺潺暖意流過,她側首看向庭院中迎風搖曳的海棠道:“王妃身姿纖瘦,面容略顯憔悴,想來應是不及當年姿容正盛之時。”
“啊……”楚歡雙肩洩氣的耷拉下來,甚是憂心道:“本就長成那般模樣了,如今還不復當初,”他語聲頗為唏噓道:“若爺真把她給娶了,可怎麼帶得出手,唉!”他撐著腮想了想,又自言自語道:“罷了罷了,大不了娶了養著,以後再娶個貌美的。”語落,他腦中竟驀然浮現孟孤染那張唇角含笑極其妖媚的臉。
溫暖聽著她的話前一刻的暖意瞬間化為烏有,她黑沉著臉看向他,卻見他臉色幾變後竟微微泛起絲紅暈,眉稍眼角處憑添幾分桃花色,這姿態這模樣,倒是像極了春心萌動的姑娘。
這廝、這廝莫非真有了心儀的貌美姑娘?
哪家的姑娘會這般倒黴催的被他入了眼?
不過,他既是已有了心儀的姑娘又怎會想著娶她?
溫暖將心頭的鬱卒之氣壓下,咳了咳將他的神思拉回,道:“聽您剛稱呼王妃為三嫂,想必您應是四殿下,王妃現下已是棄婦,以殿下您的尊貴身份娶一個棄婦不怕被天下人笑話?”
“膚淺。”楚歡極其鄙視的暼了她眼,“爺娶誰關天下人屁事,三嫂雖是下堂婦,但她可是爺除了三哥之外爺最崇拜的人,既然三哥不要她,本殿下自是要將她給收了好好的養著。”
原來如此!
“噯,你知不知道爺的王妃被休後去了何處?”
“……不知。”
“孟哥哥,你一定殺了溫暖那個賤人替我報仇。”床上身受重傷的巫月凌瞧見孟孤染前來立即滿臉恨意哭訴道,她現下回想著當日她的冷厲都仍是心驚不已,恍若,恍若和最初她們三人交手時換了個人般,那般的殺氣凜然武功高深莫測,若不是孟哥哥的人及時出現將她救下,她現如今怕是早已命喪黃泉,想到此,她不禁哭的更是厲害。
“殺她?”孟孤染唇角微勾,斜挑的眉眼淡淡的落在她哭的梨花帶雨的面上泛起抹嫌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