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始料未及,更讓她堅定了,必須除掉衛昭的想法。
因為在赫連濯心裡,衛昭比她想象得更加重要。很明顯,芙莉妲也看到了這點,所以她明知衛昭不是真兇,仍然逼著赫連濯要為孩子報仇。
不得不說,在對付衛昭這件事上,兩個勢同水火的女人有著驚人的默契度。
如果衛昭就此死了,大閼氏不介意被赫連濯記恨,反正他也不會只恨她一個,扶余的大君之位一向是由七部主君輪迴,赫連濯離不開她的母家支援,不可能對她怎樣的。
但是赫連濯明確說了,不得傷及衛昭性命,大閼氏也不好公然違令,至少這一次,她不能叫衛昭死在自己手上。
大閼氏有火沒處撒,只能對著衛昭出氣,她命人取來在鹽水裡浸過的鞭子,凌空一甩,只聽“噼啪”一聲,鞭子重重砸在地上。
聽到這個聲音,地牢的守衛不禁渾身一顫,彷彿那狠厲的一鞭,是抽在自己身上。倒是被綁在十字架上的衛昭,面色如常,不見一絲波瀾。
“你不害怕?”大閼氏拎著鞭子,退後兩步,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衛昭。
衛昭勾了勾唇,平靜道:“怕有何用?”又不是他怕了,他們就能放過他了。
大閼氏氣極,再不多言,狠狠一鞭子抽了出去。
隨著“啪”的一聲,衛昭胸膛上立即現出一條又長又深的血印子。
“唔……”衛昭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大閼氏仍不解氣,連著甩了七八鞭子,直到衛昭失去意識昏過去,方停了手。
讓人用水把衛昭撲醒,大閼氏冷笑道:“赫連濯,被你愛上的人,也不過如此。”她有些不解,自己當初是如何愛上赫連濯的,值得嗎。
聽到大閼氏的話,剛剛醒來的衛昭不禁失笑,赫連濯對他,怎麼可能是愛,這個可憐的女人,她似乎找錯對手了。
“你在得意什麼?”大閼氏秀眉微挑,露出倨傲的笑容,“赫連濯愛你又如何?在他的權勢面前,你什麼都不是!”
赫連濯不知道衛昭是無辜的嗎,他知道。可他得罪不起芙莉妲,也得罪不起她,所以終究如了她們的願,讓衛昭落到她的手上。
至於赫連濯要求的,留下衛昭性命,大閼氏只能保證,他從地牢出去的時候是活著的,而他以後能不能活下來,就不關她的事了。
思及於此,大閼氏的怒氣再度上揚,手中的鞭子抽得愈發狠厲。衛昭一旦承受不住,昏迷過去,就會被她叫人用冷水弄醒。
反覆迴圈幾次,大閼氏的侍女提醒她,再打下去衛昭就要沒命了,大閼氏也打累了,便罷了手,但吩咐下去,不許找人給衛昭醫治。
地牢陰冷潮溼,衛昭全身溼透,只要赫連濯不記得及時來救人,多關幾日必死無疑,不過那就不與她相干了。
衛昭突然被人帶走,原因是“謀害王嗣”,伊殷聞訊懵了。
怎麼可能?衛昭怎麼可能去做這種損己不利人的傻事?衛昭不爭寵,他不爭儲位,根本沒有必要好不好?
伊殷瞬間醒悟過來,衛昭是被人陷害的,只是他年幼力弱,被赫連濯吩咐乳母好生看顧,連北苑的大門都出不去,更不提要為衛昭做些什麼了。
伊殷從來沒像此刻這般,痛恨過自己的無能為力,如果衛昭的手腳就是因為這次的事情被廢的,他的重生,還有何意義。
衛昭並非軟弱矯情的性子,若非手腳被廢,再無逃脫的可能,他絕不會變成伊殷記憶中頹然絕望的模樣。
伊殷害怕那樣的衛昭,他不要他變成那樣。把自己在屋裡關了半天,伊殷終於坐不住了,他避開乳母和侍女的視線,偷偷翻牆出了北苑。
其實,伊殷心裡很清楚,不要說是現在的他,就是前世武功大成的他,想要只憑個人之力,就把衛昭從大閼氏那裡救出來,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不能什麼都不做。
伊殷小心翼翼地避開宮中的侍衛和侍女,慢慢朝著中殿的方向前進。
豈料冤家路窄,他還沒到目的地,就遇到了“死對頭”。
裴迪牽著條比他還高的黑色猛犬,守在伊殷的必經之路上。
見到伊殷,裴迪笑得恣意盎然:“小雜種,你來得正好,倒省了我找你的工夫。”
前次捱打之後,裴迪一直想找伊殷報仇,但是赫連濯痛罵他一頓,大閼氏也把他拘著,他壓根兒沒有出門的機會。
而且,有人幫忙還被弟弟打了這種事,裴迪自己也覺丟人,遂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