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看法,前進的腳步,卻一直沒有停下過一步。
對此,凱恩和雪魔除了感慨翡翠的固執外,再多的,卻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至今為止,他們甚至連翡翠隻身犯險來魔域的原因,都沒有探尋到分毫。
不過,對於翡翠的安全問題,這兩位平日裡互相看不對眼的在位魔將,觀點倒是出奇的一致——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希望翡翠在魔域,受到任何傷害。
只是翡翠似乎並不明白他們的擔憂,依舊故我。
於是這兩人在心地嘆息的同時,也不禁對翡翠來魔域的目的,生出幾分好奇。
作為被凱恩雪魔兩人目光灼灼關注的中心,面對鋪天蓋地充斥在魔域最底層每一寸的黑暗之力,斐亞然實際上並沒有感受到絲毫身為光明生靈應有的不適,甚至與此相反,那些海浪般拍打在他身上的黑暗之力,竟讓他生出一種奇異的安全感,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彷彿被它們溫柔地撫過,讓他險些舒服地輕哼出來。
而且,與之前經歷過的任何一個子空間都不同,充斥在這裡的黑暗之力,竟沒有引起他的絲毫厭惡,反而令他體會到了一種與光明截然相反的純粹——
就像這裡的天空、大地以及目之所及的一切一樣,全部被無盡的夜色,染上世間最暗沉深邃的虛無之色,粗暴地把所有與之相悖的色彩,都不動聲色地吞噬殆盡。
“師父!”雪魔略顯高亢的呼聲,忽然打斷斐亞然與那玄妙感知間的連結。
紅寶石般的雙眸,無聲落在雪魔臉上,斐亞然聲音平靜地問他:“怎麼?”
面對那樣一雙古井無波,看不出絲毫情緒的眼睛,雪魔禁不住打了個激靈。
不過,對於師父的問題,他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該怎麼告訴師父,剛才師父凝神專注望著虛空的模樣,簡直像極了被什麼東西魘著的樣子,嚇得他渾身的寒毛都快豎起來了,所以才會條件反射地高聲叫出來。
不過,現在他倒是寧願看到師父剛才的樣子了——有誰能告訴他,這踏馬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師父又變成遇到那個叫西澤爾的魔獸之前那種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樣子了啊啊啊啊!被看上一眼都快嚇尿了好嗎!!就算精分也沒有變化這麼快的啊嚶嚶嚶QAQ……
雪魔簡直想立刻拽了師父衣服領子問他敢不敢別這麼玩變臉了!
但是他不敢(┬_┬)。
所以,在二次受驚後,面對師父簡直不像看活人的眼神,雪魔只好強梗著脖子,小手一揮,對斐亞然道:“師父,那裡就是萬魔殿了!”
斐亞然:……
“我看得到。”
在這一望無際一馬平川的黑暗之地,斐亞然相信,只要不是眼睛先天有殘疾的人,都絕對不會忽視大地中央那座完全由黑色水晶構築而成的,與黑暗完美融為一體的龐大建築群。
那是魔域之主的棲息之所,無數魔族朝拜的聖地——萬魔殿。
沒在意雪魔臉上一閃而逝的尷尬,斐亞然略微沉吟了一下,這才側首看向這一路甚少言語的凱恩,“我的目的地已經到了,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他可是被魔王派來對付您的!我親耳聽到的!”一個閃身躲到斐亞然身後,雪魔半開玩笑地提醒斐亞然。
面對雪魔的有意挑撥,凱恩倒是沒怎麼在意,反而十分坦然地點了點頭,“我確實是受魔王陛下之命,前去迎你來萬魔殿,自然要等任務完成,才能離開。”
言外之意,他必須等跟魔王覆命之後才能走。
斐亞然聞言,倒也沒覺得凱恩的話有哪裡不對,略微頷首後,就看到雪魔從身後竄到身邊,一臉討好地對他笑著,“師父,我就不進去了……我之前是從領主會議上偷偷跑去見您的……萬一魔王想起來這事兒,非把我卸成八段不可,所以……我就不去他那刷存在感了……”
他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斐亞然的神色,說到最後的時候,一種許久不曾有過的羞愧,讓雪魔的聲音幾乎低得聽不見——
不說從前在地球上,單說在這異世大陸上,與師父重逢以來,師父為他所做的一切,雪魔其實都一直看在眼底,記在心裡。
真說起來,他最初利用與斐亞然在地球時那點淺薄的交集,企圖博取對方同情以獲取利益的做法,在光暗兩大勢力全都蓄勢待發的現在,其實十分可笑。
雪魔甚至可以肯定,如果換做是魔域中的任何一位魔族,即使是曾在床上對他甜言蜜語過的傢伙,都絕對不可能像斐亞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