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朝首輔溫體仁在下了朝之後,直接回到了府中,在書房裡足足呆了兩個時辰,不接見任何來客。這樣的情形,在溫府中可不多見,即使是當初和大學生周延儒兩人鬥得火熱的時候,溫體仁也沒有這樣屏退左右,一個人扎進書房幾個時辰的事情發生。
有心腹之人,護衛在門前,隱隱聽得自己老爺,輕嘆什麼命數,氣數之類的話語,卻是憑聲靜氣,一句話都不敢說。
兩個個時辰之後,溫體仁從書房中出來了,拿著一份密奏,沒有人知道這密奏裡面寫的是什麼,因為,溫大人直接沒有假他人之手,送進宮去了,然後,從宮裡回來,首輔大人就開始生病了,而且,生的很重,都開始閉門謝客了。
然後,事情的發生,就變得更詭異了,沒過多少日子,崇禎皇帝就下來聖旨,允溫體仁所奏,告老還鄉。這一道聖旨,讓朝野上下都幾乎跌破了眼睛。輔政八年的溫閣老就這麼告老了?這太不可思議了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說這樣捨棄就這樣捨棄,這也太決斷了一些了吧。
隨即上任的張至發張閣老,顯然這個首輔的位置,掉在他的頭上,太奇怪了一些,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但是不管怎麼看,這一位都沒有那個能力,威望和手段,將溫閣老從首輔的位置上請下去,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了,要麼,是皇帝的意思,要麼,就是溫閣老本人的意思。
溫閣老本人聖眷正濃,皇帝對他是信任有加,即便是溫閣老病中,皇帝都親自前去看望,但凡朝中大事,只要溫閣老有個明白的章程說法,皇帝都不會直接拒絕,這樣的聖眷,若是說皇帝對他不滿意,那是所有人都不信的。
算來算去,想來想去,所有人得出這麼的一個結論:溫閣老真的是自己退下來了。
任你多少風流人物,總歸要被雨打風吹去,溫閣老退隱了,但是,朝中的溫黨還是要過自己的日子,爭奪屬於自己的權利富貴的,很快,溫體仁這個名字,就逐漸淡出了官員們的視線,到了年底的時候,甚至不少身上打著“溫黨”標籤的人,都不知道昔日他們的溫大人,有沒有回到他烏程的老家。
對於這一些事情,餘風以前雖然知道,但是,總是要在時日上耽擱一些,長的時候,甚至延遲了一兩月才知道。這些朝中大事的資訊來源,比較正式的有邸報,然後就是一些北京收集來的傳言,但是,自從和定國公府上的生意,開始走入正軌之後,這些訊息還是比較迅捷的傳遞了。有了固定的海船傳遞資訊,基本上,這些朝堂上的事情,少則十天半月,多則一個月,餘風就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對於餘風在海外有了多大的基業,徐元良是沒有什麼概念的。當初穆海濤帶著小五上門拜訪的時候,對徐元良還真的是一個意外之喜。聽到自己的丫頭現在也正兒八經的成了夫人,雖然不是大房,但是卻也是錦衣玉食,富貴不缺,宋凝兒和徐元良都是大為欣慰。當初對餘風也是頗有好感的徐元良,略略問了一下餘風的情況,也是不甚唏噓,大嘆這等人才若不是那些錦衣衛,如今為大明效力,豈不是皇上之福,天下之福。
對於穆海濤提出餘風的提議,兩家聯手做一些海上的買賣,徐元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海貿的利潤,他又不是不諳世事,豈會不知道,眼下既然這個昔日的關係,給自己全部梳理同了,那麼,他就只需要坐著賺錢就好了。
在他想來,這銀錢方面,應該不是問題,對方能夠用昔日的交情找上門來,不管是報恩也好,合作也好,總歸是有用得著定國公府這塊招牌,用得著他徐元良的地方,想必是對方在這南京毫無根基,需要自己的人脈權勢。
果不其然,穆海濤對於海上如何運輸,進貨,寥寥數語就略了過去,重點關注的是這貨物到了天津之後,如何運到南京來銷售這一些問題。
對於這些,徐元良毫不猶豫的打了包票,定國公的名頭,放在海上,放在那些金髮碧眼的蠻夷面前,或許不怎麼嚇人,但是,在這南京城裡,卻是足夠管用了。
很快,鋪子開起來了,商路也開通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洋西洋物品,遠遠不斷的從海上來到南京,一時之間,四海商行,居然成了南京城裡炙手可熱的商號。很短的時間裡,幾乎南京城裡那些有些身家的人都知道,要買高檔貨色,那得到東街去,若是要買高檔精巧的外國貨色,那得到東街的四海商行去,在哪裡,只要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買不到的。就算你要的東西,沒有現貨,下個訂單,十天半個月之後,這東西準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當然,前提是,你的銀子足夠多。
生意好了,這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