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徐元良就在雅間裡了,只是不知道,他和什麼人在一起。
既然是大人的好友在這裡,大人肯定是要進去敘敘了,孫大海很是知趣的對著身後的店小二擺擺手,示意不用著急。果然,餘風回過頭來,對著他說道:“你帶著他們進去,自己叫些吃食,我去做個惡客!”
說完,下巴微微朝著樓下一樣,孫大海心領神會,領著小環到旁邊雅間去了,反正就在左右,有什麼事情,大人喚一聲自己即刻可到。倒是那盯梢的探子要看緊一點,莫要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不請自到是為惡客,是一件很惹人憎厭的事情,不過,如果一個談得來的朋友不請自來,那就是驚喜了。當餘風掀開門簾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坐在上首的徐元良一臉的驚喜。
坐在正對著們的席位,是所謂“上席”,乃是桌上最尊貴的位置,顯而易見,陪著的這些人,身份都比不上這徐元良。
“風兄!哈哈,居然能被你尋到這裡來,還真是好本事……”
鋒兄?我還黃藥師呢,怎麼聽起來這麼彆扭?餘風哭笑不得:“喚我餘風即可,這麼生份做什麼,走得累了,見到徐福在外面,知道你在這裡,就進來討杯酒吃,莫要怪我唐突!”
“餘公子說笑了,九少爺的朋友,平時請都請不來,哪裡有見怪的道理!”見到徐元良和餘風說話的態度,在做的誰都明白了,這個看起來衣著普通的傢伙,只怕和九少爺交情匪淺。一個個熱情招呼起來,又有人喚來小二,多添一副碗筷什麼的。
“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在座的諸位,這都是濟寧的一時俊彥啊,餘風你在山東任職,那可就一定不能和在座的諸位失之交臂啊!”
徐元良除了餘風進來的時候,起身迎了一下,介紹這席間幾人的時候,卻是沒有多麼鄭重的神色,只是隨手指了一下,被他指道的人,卻是立刻站了起來,和餘風見禮。
“這是戴志偉,濟寧府知府的公子,這是賈奇貴,賈判官家三千良田,就出了這麼一根獨苗啊,這獨苗倒也不含糊,十七歲就中了秀才,哈哈!還有這位,韋明清韋公子,更是了不得,現在在這濟寧稅課所就任,就算你我過這濟寧,走水路的話,還得從他手下過!”
這整個就是一個二線太子黨聚會啊,看他們對著徐元良的態度,餘風不禁對著徐元良重新審視了一下,能被這下面州府的這些二線太子黨如此尊重的,那就只有比他們更大的太子黨了,這徐元良的身份,呃……有點意思了。
“剛才聽九少爺說,餘兄也是在這山東任職,不是在我們濟寧吧,要不,我們豈有不知道的道理!”那戴志偉倒是主動和餘風攀談起來,這也不能怪他,原本宴請這九公子,只是私人應酬,沒想到這九公子性子有點古怪,不愛談風花雪月,卻是老抓著他們問些地方上的風物民情……甚至地方武備之類的,這些東西,恐怕連他們父親都是不甚清楚,他們又能答上來多少?
但是,答不上來,也得答。父輩好不容易給他們這些人找來這個機會,能夠認識九公子,就已經是天大的福緣了,這也是在濟寧,要是放在南京,恐怕連他們的父親也未必能見得上人家。現在九公子不予大張旗鼓,所以,長輩們不方便出面,就有他們這些小輩出面了儘儘地主之誼了。原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要是因為這些在九公子心目中留下些紈絝、無能的形象,那就太虧了,甚至,連累父輩的升遷也不是不可能的。
餘風這一進來,剛好打岔了一下,讓焦頭亂額的他們,有了喘息的機會,而且,既然是九公子的朋友,那麼,和他攀談想必不會引起九公子的不快,和一個山東的官員聊天,總比面對九公子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要輕鬆點吧。
“在萊州,做一個小小的千戶,讓大家見笑了!”餘風也不隱瞞,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這些官宦子弟,都是人脈,如果能結交一下,未必是壞事。
“萊州?威海衛?靈山衛?”那韋明清插口道,眉頭輕輕皺了一下,詢問道:“是世襲千戶?”
“明清你不懂不要亂說,威海衛是登州府的,早就破敗了,只怕原本的軍戶,都散的七七八八了,就算沒散的,也被孔有德殺乾淨了,餘兄說的一定是靈山衛,靈山是大衛啊!好地方!”賈奇貴笑道,“虧你手下那麼多稅丁,還不如我這個書生了解朝廷武事呢!”
餘風搖搖頭,“要是世襲的就好了,以前讀過幾年書,家裡破敗了,這才去吃軍糧,倒是混了個虛銜在頭上,做不得真做不得真!”
徐元良卻是不讓他藏拙,或者是要在這幾個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