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人,直接就潰散了吧,論起不要命的程度,這官兵可就遠遠不及他的手下的流民了。
誰知道,這接下來的事情,簡直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他的手下還在亂糟糟的“列陣”的時候,對方的官兵陣前,已經整整齊齊出現了兩個千餘人的方陣,而一待這陣型成齊,這方陣就開始朝著他這邊開始移動了。
更令他鬱悶的是,他的人馬,從一開始到完全潰散,幾乎完全沒有個過程,對方方陣一移動,伴隨著方陣想起的就是濃煙和巨大的聲響。然後,就是大批大批的人倒地死去或者是斷臂缺肢的在地下呻吟。
也不知道誰發一聲,“妖法,官兵的妖法!”他的整個隊伍,就再也不受控制了,兵丁簡直就是一觸即潰,驚慌失措的殘兵們,跑得漫山遍野都是,都只為躲避官兵的“妖法!”
天可憐見,他手下的這些人馬,基本上都是這附近幾縣老實巴交的農民,這輩子,可能都沒有見到過火銃。在巨大的恐怖的聲響一響起,這身邊的同伴們,就彷彿是雷殛一樣紛紛倒地,這種情況,遠遠超出了他們認為打仗就是真刀真槍面對面廝殺的想象。對於不可知的事物,人類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恐慌,這一點他們也不例外。
所有說,夏十三敗得一點都不冤枉。儘管他還算有點閱歷,知道那是官兵的火銃,但是這千百隻火銃一起發射的景象,他這輩子也是沒有福緣見到的,這次他算是開了眼了,如果無視他逃離戰場的時候,身邊僅僅有自己的幾十個心腹這種淒涼景象,其實,他也算是長了見識。
“麻痺的,這日子沒法過了!”驚魂未定的他,朝著後面看了一眼,狠狠的朝著地下吐了一口唾沫,那些官兵沒有追上來,倒是讓他有些安心。四五千人,這官兵抓只怕也要半天吧,別說是人,就是四五千頭豬,這會功夫,他們也處理不完。
“這些官狗太能打了,幸虧咱們走的快!”他身邊的心腹,也是心有餘悸的樣子:“這谷縣附近,哪裡有這麼能打的官狗?”
“看清楚了他們的旗號沒有!”夏十三狠狠的瞪了自己的這個心腹一眼,要是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誰把自己打的一敗塗地,這說出去,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了,他夏十三毫無疑問會成為這河南眾多大大小小的民軍頭目口中的笑料。
“看見了,是打的‘趙’字旗號,這官狗的頭目姓趙!”
“你淨扯淡,你識字麼,那分明是個‘餘’字!”另外一人反唇相譏,他非常確定自己看到的那中軍大旗上,是一個“餘”字。
夏十三陰沉著臉,此刻,他在想著自己的出路,雖然這次搶劫的財物之類的,大多都在這幾十騎的身上,足夠他逍遙很長一段日子了,問題是,在這烽煙四起的河南,手上沒有人,他有命去享受這一份富貴麼?
但是,若是去投奔李自成或者是羅汝才,他無疑等於是要從頭幹起,沒點實力,人家百分百的只那麼待見他。
只見他臉上忽紅忽白了好一陣子,終於下定了決定:“走!”
“去哪裡,大王!”
“去開封,老子投闖王去,將這裡有這麼一支能打的官狗的訊息帶去,以闖王的仁義,總不會連我們的容身之處都沒有!”
一行人匆匆而去,迅速的消失在路的盡頭。
在他們身後的戰場上,趙登臉上一絲哭笑不得的表情,看著自己的人馬正在打掃戰場,神情十分的耐人尋味。
這是打仗嗎?簡直和趕鴨子一樣沒多少區別,這一場打仗打下來,他的人馬傷亡不超過兩位數,而且,這傷亡打都是在戰鬥結束後,在抓對方的俘虜的時候產生的。這個時候,他對於臨行前餘風的那一番說話,才算是真正有些瞭解了。這些流民軍,起碼這些不算流民軍主力的烏合之眾,實在是連對手都算不上。
“旅帥,這些俘虜怎麼處置?”一名千總打掃完戰場,急匆匆的趕來回報,他沒有撈到出陣,結果眼睛一眨,敵人就敗了,打掃戰場的事情倒是輪到了他。
“怎麼處置,養著費咱們的糧食麼?”趙登冷冷的朝他看了一眼,那千總心裡一突。
“旅帥,殺俘不祥啊!”他不是沒起過這個念頭,以前對著韃子的時候,他更是幹過此時,若是眼前的這些面黃肌瘦的流民是韃子的話,他連請示的舉動都沒有,直接就按照流程辦了,放在這種事情,軍中上下都成了一個共識,韃子俘虜落在他們手裡,想要活命,那得看你的官兒夠不夠大了。
可是,這幾千俘虜,實際上都算不得是兵丁啊,他心下著實有些不忍。
“誰說要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