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哪裡肯放過,吆喝一聲,打馬便追,身後五百餘騎兵立即加速,緊追而上。
無論是戰馬的質量,還是騎兵的騎技,徵東軍的這些斥候,都遠勝齊軍,不過片刻,索塔已經近了對手,也不打話。索塔在馬上拉弓便射,這騎射,卻是匈奴人的看家本領,人在馬上,箭無虛發,連射三箭,便射得三名齊軍落馬。
而他身後的斥候,精擅騎射的便緊隨著索塔開弓放箭,自感騎射稍遜的人,卻是將隊形散開。從兩側圍了上來,將對手包圓了一口氣兒吃下去的心思一攬無餘。
跑又跑不贏,逃也逃不了,這百餘名齊軍也是橫下一條心來,在領頭將領的呼喝聲中,策馬拐了一個小彎,向著側翼圍來的徵東軍騎兵衝去。
見敵人不再一味逃跑,而是轉身迎敵,索塔不過大喜過望。呼喝一聲,他這一激動,卻是一連串的匈奴語蹦了出來,好在身周的這些斥候與他相處得都是久了。也多少懂得一些匈奴語,知道索塔是要一網打盡,一個也不能放過了。
齊人騎兵,所配備的都是長槍。這倒與賀蘭燕所練的黑衣衛差不多一個調調,不過在佇列之上,卻是差之甚遠。賀蘭燕是感到難以一時之間調教出可以匹敵東胡人的大規模騎兵,只能以步兵佇列的形式來操練馬軍,進攻之時,成排成排的騎兵手執長槍大戟生生碾壓過去,如同怒浪拍礁,要的便是一個整齊和團體,將士兵的個人能力的要求降到最低,說白了,黑衣衛在對陣東胡騎兵的時候,純粹就是亂拳打死老師傅,咱不與你拼技巧,拼的就是力氣。
齊人同樣配備長槍,但在衝鋒之時,卻是三三兩兩,隊伍之中的距離拉得甚大,與賀蘭燕一手調教起來的騎兵,在戰鬥力之上,當真是天差地別。
索塔沒有見識過賀蘭燕在河套指揮上萬騎兵排成佇列衝鋒時的壯觀景象,但在積石城時,像他這樣的優秀騎兵,卻沒少被賀蘭燕捉去充當當時那四百黑衣衛的操練對手,從最初的輕易獲勝到最後被打得鼻青臉腫,腿斷骨折,起初看到對手同樣配備長槍倒也是嚇了一跳,但對手一逃,老底兒可就洩光了。
這才有了殺光對手的命令。
這些斥候,都配備著馬刀,騎弩,像索塔這樣的傢伙,還揹著自己的吃飯家伙長弓,反正他們是斥候,在著裝之上,要求並不嚴格,反而鼓勵他們盡展所長。
雙方還未接觸,騎弩的哧哧之聲已是響起,騎弩這玩意兒看似射程不遠,威力不大,但勝在輕巧操作靈便,這天下,也只有徵東軍一家裝備,雖小,但構造複雜,卻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造出來的。
三支騎弩射畢,雙方已經接近到了十步之內,殘餘的齊軍怒吼著從馬上挺起身子,支起長槍,身子前探,如同毒龍出沿,藉著馬的衝力,徑直刺向迎面而來的對手。
然後,他們就見識到了真正的馬上技巧。
為首的齊軍牙將怒吼聲中刺出長槍,在訓練場上,他曾多次一槍便將木樁刺得從中崩裂,將草人刺得紛舞飛揚,勢如閃電,動如雷霆,他一直是這樣認為自己的馬上槍技的,對面的徵東軍騎兵看服飾不過是一小兵,他不認為對手會比木樁草人強上多少。
然後,他的眼前的敵人突然消失了,這勢在必得的一槍,竟然刺了一個空,他大驚失色,不等他的第二反應傳到他的腦海之中,那個消失了的敵人突然從馬鞍的一側又冒了出來,兩馬交錯,長槍使老還來不及收回,對手貼著他的身子擦過,牙將縱馬而過,心中正自暗道僥倖,突然覺得腰上麻麻的,涼涼的,低頭看時,皮甲已經被從中剖開,鮮血正從那裡噴出,他猛勒戰馬,戰馬人立而起,疼痛在此時終於傳來,他慘叫著跌下馬來,身後戰馬卻毫不留情地踐踏下來,一蹄正正地踩在他的面門上,卟的一聲,整個腦袋已被踩得稀亂。
這群齊軍騎兵見識到了徵東軍的騎兵技巧,卻無法將他們的所知所聞告訴他們的袍澤,僅僅是一個照面之間,這百餘人便再無一人還騎在馬上,統統被對手砍下馬來,但在死之前,他們見識了對手出神入化的控馬技巧和馬上格鬥,總也算是沒有白當一回騎兵。
索塔很是不滿意,因為他只來得及用彎刀削斷了一個敵人的脖子,眼前便沒有了敵人,左右四顧,看到的只是自家的兄弟。
不滿足的用刀身拍著自己的大腿,"這他媽的太不經打了,不過癮啊!"
"乾淨利落,要什麼過癮,敵人嘛,越弱越好!"一個騎兵笑道,索塔哼了一聲,看見發話的是丁渭身邊的親兵,才忍住了啐他一臉唾沫星子的衝動。
"自家兄弟傷了幾個?"他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