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指揮兩萬大軍在這片大陸之上馳騁縱橫。
望著不發脾氣處巍峨的王宮,那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力讓自己的心緒平復下來,那時的自己,何曾想過有一天,自己可以這樣堂而皇之的縱馬行進在這條大道之上。曾經的筷,連去遼西城都是一種奢望呢!
自己的榮耀都是都督賜予的。那霸對高遠的態度從最當初的懷疑,佩服,到現在的死心塌地的崇拜。在扶風軍剛剛站穩腳跟的時候,高遠便逼著他們讀書識字,初識文墨的曹天成是他們幾個人最初的老師,有時候高遠也會教他們,那一段日子是那霸覺得生不如死的日子,訓練讓人慾仙欲死也就罷了,這讀書識字對他而言,簡直比死還難受。
但現在。那霸無比感謝當年那一段痛苦的日子,沒有那時的學習,何來今天的那霸?如果不讀書識字的話,怎麼可能當上一軍之長,怎麼可能指揮數萬大軍?
掃眼看了一下四周,那霸將身子在馬上挺得更直了一些,在這裡,只有自己是當年的扶風軍出身,這是那霸最為驕傲的地方。自己是都督最初的班底,跟著都督參與了所有過去扶風軍現在徵東軍的戰役。徵東府的崛起。那裡面亦有自己的血與汗。
今天自己是代表著扶風軍,代表著都督來的。
那霸是驕傲的,而與他並轡而行的孔方的心思此時卻複雜得多了。這條大街,遠處的那些宮殿,於他而言並不陌生,但此一時也彼一時,舊時走在這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但今天。卻當真是感慨萬千。
此時此地,他不得不佩服父親的遠親卓識,但同時,卻也為此時在曲沃的父親擔心著。父親安排自己帶著五千子弟兵投了徵東軍並不是什麼秘密,當姬陵等人走投無路的時候,會不會遷怒於父親呢?看著葉真縱馬直奔王宮的架式,孔方已經明白了徵東軍最真實的想法。那就是由高遠取而代之,這便使得徵東軍與舊燕再無任何迴轉的餘地,必成生死之敵。
葉真臉色似鐵。猛勒戰馬,馬兒輕嘶聲中,停了下來,葉真翻身下馬,抬眼仰望著自己面前的臺階,那高高的臺階之上,便是燕國君王臨朝問政的大殿,而在這臺階之下,便是當初的葉天南夫婦斃命之所。
當時鮮血曾經染紅了這一片地面,現在當然看不見絲毫的蹤跡,葉真緩緩地跪了下來,向著這片土地重重地叩了三個頭,重新站起來,手扶著佩刀,大步向著臺階之上走去。
大殿之前,站著兩排徵東軍士兵,看到葉真大步而來,便欲推開大殿之門。
"慢著!"葉真豎起了手掌,制止了士兵們的行動,看著那緊閉著的厚重的大門,葉真道:"這扇大門,就讓他這樣緊閉著,爾等好好地守在這裡,因為有資格親手推開這扇大門的,只有都督本人。"
"遵命!"士兵們大聲應道。
"那些人在哪裡?"葉真問道。
一名軍官向前走了兩步,躬身道:"回稟司令官,燕王妃以及隨身侍女被關押著東配殿,而薊城內那些達官貴人,能找到的,現在都關在西殿當中。"
"走吧,我們先去見一見楚國公主!"葉真轉身往東配殿裡走去,孔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注意到,葉真稱呼的是楚國公主,而不是燕王妃。至於那霸,卻沒有這個細膩心思了,在他看來,管她是楚國公主也好,還是燕王妃也好,都是徵東軍的獵物。
東配殿的大門緩緩被推開,空曠的殿室之內,廖廖幾個宮女驚慌失措地看著走進殿來的葉真,而在殿角一個陰暗處,一個女人將自己捲成一團,瑟縮地倚在牆角,頭低垂著,身子抖動得厲害,從葉真這個角度看來,只能看到那個女人精緻的側臉。
"漱玉公主?"葉真向著角落裡的那個女人走了過去。
葉真這一叫,眼前的這個女人卻突然驚聲尖叫起來,整個人向內縮得更緊,雙手緊緊地抱著膝蓋,"不要過來,不要碰我!"
葉真後退一步,目光轉向那幾個趴伏在地上的亦在發抖的宮女。"這是漱玉公主?"
幾個宮女連連點頭。
在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葉真面向著漱玉公主,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儀:"公主殿下,末將是徵東軍中央集團司令官葉真。"說完這句話,突然想起眼前這個女人或者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官職代表著什麼,便接著道:"嗯,便如同貴國的屈完將軍一般,末將奉高都督之命,進攻薊城,現在齊軍已經被我們打跑了,您安全了!"
"徵東軍?"漱玉公主抬起了頭,眼神之中仍然帶著驚恐與迷芒,"徵東軍,大燕的徵東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