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洞子前方的話,只怕便是一場苦戰,他帶的一千餘人。就算守住了城門,等到了楊大傻的主力部隊,只怕最後也剩不下多少人了。
有勇有謀,而且還有一顆赤子之心,這樣的人,的確讓高遠很是欣賞,不過年輕了一些,終究還有些毛燥,再磨練些年月,必將成為一員大將。看著梅華。高遠心裡想著,不過他此時卻忘了,自己也年輕得很,今年來過二十五歲來著,比梅華大不了多少,站在他面前的楊大傻,比高遠大了一輪,而上官宏,還要更大一些。
此時的上官宏。也是滿臉促狹地看著楊大傻,這傢伙,在自己面前也時常跳腳,但到了都督面前。比一隻貓也強不了多少。看見楊大傻將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己,上官宏立馬將腦袋向上仰了四十五度角,仔細地觀察起這間裝飾得美倫美煥的大堂。
“不,不熱!”梅華小聲道。的確不熱。但他緊張,對於他而言,高遠距離他實在太遙遠了。當初僅僅見過一面,而且自己前不久還犯了事兒,連累得大傻連長將官兒也丟了,再見到這位掌握著上百萬丁口,近十萬軍隊的徵東府最高首腦,心中只如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一顆心跳得幾乎自己都能聽得見。
“不熱,怎麼汗流滿面?”繼續打趣地問著梅華,高遠興趣越發高漲起來。
“緊,緊張!”梅華伸手擦了一把汗,他終究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聽著高遠的語氣很和善,終於抬頭瞄了一眼高遠。
“哈哈哈!”高遠放聲大笑起來,指著梅華,笑對上官宏道:“我們單騎破門,殺得龔得志面無人色的猛漢,英雄,居然緊張了。”
上官宏微笑著:“怎麼能不緊張,想當初我被調入親衛營,第一次見到都督的時候,也是如嘴呢!”
“龔得志不是個好東西。”梅華聽到高遠終於提起了這件事,心中反而停當了一些,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尚胖子在前線奮戰壯烈犧牲,他居然在後頭欺負尚家娘子和胖子的家人,這樣的人,該死一萬次。”
高遠也不生氣,微笑著看著他,“如果這件事情重來一次,你還會不會就這樣殺上龔得志家去?你現在已經知道因為你的莽撞而壞了監察院的大事。”
梅華認真地思索了片刻,就在上官宏和楊大傻都以為他會作出一個他們認為正確的答案的時候,這小子居然來了一句,“都督,處在當時的情況之下,我仍然會這麼做。”
楊大傻一聽便急了,劈頭便又是一巴掌,“我是楊大傻,你是梅大傻啊!”
高遠呵呵一笑,“楊大傻,你現在都是近衛軍的師長了,還是這樣的軍閥作風?”
楊大傻不好意思地一笑,他也是太急了一些,竟然忘了此時就在都督的面前,聽到高遠這麼說,不由不好意思地道:“軍閥作風的什麼我不懂,但我爹孃小時候就用棍棒告訴過我,棍棒底下出孝子呢!那時候恨他們恨得緊,後來長大了,明白了,卻是晚了,他們都不在了。”
高遠感嘆地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親不待,世上之事,終是不如意者十之**,大傻啊,你是師長了,以後官兒也會越來越大,要改改了。”
楊大傻摸著傷疤縱橫的臉,笑著卻不說話,高遠微微搖頭,這傢伙,只怕當真是改不了,當下也不再理他,回頭看著梅華,“說說你的理由。”
梅華也是豁出去了,大聲道:“都督,尚胖子是我的戰友,生死兄弟,又救過我的命,我自然有責任照顧他的家人,他的家人受了欺負,我自然得替他們出頭,至於壞了監察院的大事,我只是一個小兵,哪裡知道這裡頭還關聯著這樣的大事?所以,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如此做。”
“如果你知道這件事情呢?”
“哪,那自然就會換一個方式了。”梅華垂下頭。
高遠大笑,“看起來,還是我們的不是了,他官太小了,只管著自己快意恩仇了,梅華,你可知道,徵東府也是有律法的!”
“知道,當時就想著,那怕拼著受罰,也要去做了這件事情。”
“只怕你是想著自己剛剛在河套立下了大功,就算受罰,也不會要了你的小命吧!”高遠道。
梅華頭垂得更低,“當時沒想這麼多。都督,這事兒是我做的,好漢做事好漢當,跟大傻連長沒關係,請您復了連長的官職吧,我,我情願再去做一個小兵。”
“瞧瞧,好漢做事好漢當都出來了。不過楊大傻倒也沒有白疼你,梅華,你將這件事給我好好地想一想,然後寫一篇論軍人遵守律法的重要性的文章出來,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