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似簡單的一個動作;但數十上百人同時作出來;卻顯得極不簡單了;他斜睨了一眼馬車旁邊的秦軍騎兵將領;從對方的眼光之中;他同樣看到了震驚。
步兵在前開路;範睢的馬車隨即跟上;扶著車門;範睢看著步兵那隻特別顯眼的鐵腳;眉頭微微皺起;沉思片刻;這才回到了馬車裡。
一百名徵東軍騎兵一隊一隊地匯聚到秦軍騎兵當中;兩支在前不久還在戰場上生死較量的騎兵隊伍;此時卻間夾在一起;一隊秦軍;一隊徵東軍。
茶店子徵東軍駐地;數萬徵東軍的軍營連綿十數里;此時;二萬餘步卒;近三萬騎兵卻都是集結在軍營之外;一個個的方陣寂靜無聲地林立。馬車之內的範睢聽到了車外士兵們有些急促的呼吸之聲;有些詫異的揭起穿簾;立時便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如果不是他拉開穿簾;他真是很難想到;此刻在他行進的路線兩邊;徵東軍在此的兵力;竟然盡數集結起來。
想要軍隊擺出威武的陣列並不難;但像如此安靜;就讓他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窗簾拉開;他就再也不願放下;他也想看一看;這支在不到十年之間;便名震天下的軍隊;到底有著一種什麼樣的威力讓各國側目。
徵東軍沒有讓他失望。
身著紅色戰袍的青年近衛軍最為顯眼;最前面的數個方陣;明顯比後面的要小了很多;看到飄揚的軍旗;範睢驟然明白過來;青年近衛軍第一師;便是在麻沙坪峽谷之外;與賁寬所率領的秦軍精銳硬碰硬的對撞之中勝出的隊伍。賁寬頻領出戰的那支軍隊;可實打實的是秦軍之中的百戰雄師;戰鬥力僅次於衛戊咸陽的部隊;縱橫天下;滅國無數;從無敗績;但在麻沙坪;卻被眼前這支紅袍軍隊打得大敗。
整個徵東軍中;只有高遠以前的紅衣衛;現在的青年近衛軍;身著紅色戰袍;看著綿延出去的數十個紅衣方陣;範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此戰力強勁的隊伍;或者只有秦王的近衛軍方能與之一較長短吧。
“步兵將軍!”他輕輕叫道。
“範相有什麼吩咐?”步兵轉過頭來。
“範某此來;正是為了消彌戰火而來;高都督此舉;不太友好吧?”範睢微笑道:”這是在向我示威麼?”
步兵笑了笑;”範相多心了;都督想要告訴範相的是;誰想招惹徵東軍;那就得準備付出巨大的代價;雄師在此;誰敢來捋虎鬚?我們不惹事;但我們不怕事;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都督說;在適當的時候;秀一下自己強壯的肌肉;反而會阻止更多的戰爭;減少更多不必要的犧牲。”
範睢在心裡將這幾句話咀嚼了幾遍;點頭道:”此話倒也說得有理。徵東軍軍容的確嚴整;讓人驚歎。”
“不僅是軍容;還有戰鬥力!”步兵接著道:”凡是輕視徵東軍的人;都已經在徵東軍的兵鋒之下化為了飛灰;東胡人如是;齊人也如是;卻不知下一個會是誰?”
範睢哈哈一笑;”我想;不會是我們大秦。”
步兵微笑著轉頭;
高遠在展示自己的力量;範睢卻認為高遠此舉;不免有些小家子氣了;終究是一個新進勢力;缺少一些底蘊;他在心裡想道。
穿過軍營;便踏上了往天河薊城的道路;因為大規模的軍隊調動以及無數的民夫運送輜重往來;大道之上早已泥濘不堪;甚是顛簸;數天的里程;卻是將範睢顛了一個裡嫩外焦;生生的折騰得疲乏不已。
“範相;前面就是薊城了;我們到了!”車窗之外;傳來了步兵的聲音;範睢強撐著坐直了身子;拉開了窗簾;映入眼簾的便是薊城雄偉的城牆;前不久剛剛經歷的戰火還能從城牆之上看到無數留下的痕跡;有些地方的破損;甚至都沒有補好。但這並不能吸引範睢的目光;他的目光;此時一直停留在薊城城樓之上那面高高飄揚著的旗幟。
那不是他所熟悉的燕國的旗幟;甚至不是他幾天前在茶店子看到的徵東軍的旗幟;黃色的旗面之上;繡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金龍;在大旗的周邊;是一圈圈雲紋;雲紋之內;繡著一顆顆小小的五角星;久久地看著那面巨大的在風中獵獵作響的大旗;範睢這才回頭;看著一邊的步兵;”步兵將軍;這是?”他手指著城樓之上的那面大旗。
步兵笑道:”範相;那是我們徵東府的新旗;是由都督親自設計的;怎麼樣?很威武;很漂亮吧?”
範睢深深地看了步兵一眼;高遠已經踏出了代燕自方的第一步;易幟;這面飄揚在薊城上空的旗幟;想來這些天;已經讓薊城的人看習慣了。
“的確是很漂亮;很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