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還是先聽我說完吧!”蒙勇堅持道。
周玉似笑非笑的看著蒙勇:“蒙候爺,您對自己就這麼沒有信心嗎?可是我卻知道,我麾下的這些兒郎們,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們承諾的事情,決不會反悔的。”
蒙勇一下子漲紅了臉,而堂下,數十位將領也紅了臉,譁拉一聲,王明第一個跪了下來,緊跟著大堂內甲冑響動,數十位將領都跪了下來。
“弟兄們請起,弟兄們請起。”周玉站了起來,兩手虛扶,“王明,站起來。”
王明泣不成聲,“將軍,對不起。”
“將軍,對不起!”數十名將領異口同聲地道,整齊劃一的聲音讓蒙勇的臉唰地一下變得雪白,袍袖之中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周玉深深地彎下腰去:“弟兄們,想當年,周玉孑然一聲到三川郡赴任,是你們,接納了我,這些年來,也是你們一直在支援著我,周某深感大德,沒有你們,周玉什麼也不是。可是周玉很慚愧,這些年來,沒有給大家一個安穩的生活,我們南軍一直在苦苦支撐著渡日,可即便如此,我們南軍仍然是大秦最為精銳的軍隊之一,我們沒有被缺衣少食擊垮,也沒有被軍械老舊拖垮,這是周某的驕傲,也是你們的驕傲。”
“周某慚愧,這一次率大家出擊,本來是想為大家謀一個出路,擺脫以前的困境,卻不想卻墜入了別人事先設好的圈套之中,不僅沒有讓大家擺脫困境,反而讓南軍陷入絕境,更是丟掉了大秦南方大片國土,周玉無能,拖累三軍。在這裡,向大家致歉了。”
“將軍,這不關您的事情!”王明大聲道。
“謝謝你們。”周玉笑了笑,轉頭看著蒙勇,“今日蒙候爺來了,這讓我看到了大家擺脫困境的曙光,想來路大將軍想要的不過是我周某人的頭而已,沒問題,只要能讓南軍擺脫現在的絕境,這顆頭顱,路大將軍拿去好了。”
蒙勇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周將軍,您多心了。”
周玉沒有理會蒙勇,仍然看著堂上諸將:“路大將軍速勝,破咸陽,立嬴準為王,玄衣衛歸附,接下來,自然是要向楚國動兵,收復南方國土,我們作為南軍,自然是要作為先鋒大軍,周玉如不去,路大將軍哪敢驅策你們?你們都是老秦人,為大秦而戰,理所應當,我也知道你們的想法,你們願意為大秦而死,卻不願自相殘殺而亡,這個決定沒有錯,周玉不會責怪你們。只可惜,周某人不能和你們一起在戰場之上殺敵了,諸位以後珍重吧!”
眾將深深的彎下腰去。
周玉微笑著走下了大案,摘下了自己的頭盔放在大案之上,笑看著蒙勇:“蒙候爺,您可以喚人進來了,周某束手待縛。”
蒙勇站了起來,看了周玉半晌,道:“周將軍,能否單獨談一談。”
“有何不可,請!”周玉笑著伸手相讓,彷彿他仍然是這支大軍的主將,“王明,軍中之事,你都熟悉,接下來怎麼做,你自去安排吧,軍中一定要穩,一定要完全服從新來的將軍,當前之第一要務,便是要援救三川郡,救出譚老將軍,三川郡不丟,南方之事便大有可為。”
“末將明白。”王明大聲道。
兩人步入內室,房門輕輕的被掩上,一左一右,相對而坐,蒙勇看著周玉:“周將軍,我真得很意外,想不到你在南軍之中居然有如此高的威望,幾乎不在先父之下。”
“遠遠比不得蒙老將軍!”周玉自嘲地道:“蒙候爺一到軍中,一呼百應,眾將束手,如果我當真能比擬蒙老將軍,豈會如此?”
“不然,先父餘威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實在是眾將不願自相殘殺,而是想著先要保家衛國,可你也知道,你這刺王的罪名,是怎麼也洗不脫了。如不把你拿下,路大將軍如何向天下交待?即便路大將軍也很佩服周將軍你的才能。”
“刺王這罪?”周玉苦笑了一聲,“這個黑鍋看來我是背定了。蒙候爺,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句實話,路大將軍究竟是怎麼安排的?這件事情,是不是與明指揮使有關?”
蒙勇搖搖頭,“請周將軍恕罪,這個我真是不知。在我心中,亦認定了這件事便是周將軍所為的。”
“好吧,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了。”周玉嘆道:“蒙候爺想與我談什麼?放心吧,王明是南軍宿將,在軍中威望亦高,有他主持軍務,南軍必不致生亂,多問一聲,代替我的將領是誰?”
“是在下!”蒙勇道。
周玉看著蒙勇半晌,道:“蒙候爺,請恕我直言,您雖然是將門虎子,但必竟從來沒有上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