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遮住,再開啟,如是者三,又換到另一個子堡。
下一刻,江福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看到子堡之內,一個香火頭面對著自己的方向,劃了幾個圓圈。
這是江福與子堡之前聯絡的燈光訊號,也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沒有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場。
負責進攻這個堡壘的秦將是錢鍾義的愛將項宏,在成功接近對方的堡壘而對方並沒有作出任何反應之後,項宏滿心都是高興,對方在前面放置的幾個哨卡早被自己摸掉了,現在對方只怕還在睡夢之中,手下計程車兵正在準備著最後的攻擊,只等他一聲令下,便能發起攻擊。對方主堡頂上的那個探照燈真是讓人討厭,晃來晃去的,與其它地方的秦軍不同,因為長期與漢軍對峙,函谷關的秦軍,對於漢軍的裝備還是很清楚的,這個探照燈,也被他們視為不可思議之物。
對方的光束這個時候突然有了一些奇怪的變化,項宏看著他居然沒有再在自己眼前掃來掃去,而是對準了自己的一個子堡,亮一下,明一下,反覆再三,然後又轉到另一個,重複著上面的動作。
項宏一楞,他雖然不明白對方這是在幹什麼,但很顯然,這是一個訊號,對方主堡在給他的子堡發訊號。
項宏心中微微一沉,出了岔子,下一刻,他已是霍地跳了起來,嗆的一聲拔出腰刀,厲聲怒吼道:“出擊!”
上千秦軍從黑暗之中轟然站起,爆發出震天怒吼,衝向前方的堡壘。
與此同時,漢軍主堡頂上,三門重型火炮同時發出巨響,炮口噴出明亮的火光。
沉睡的夜晚在這一刻被吶喊與火炮驚醒,密集的飄雪也在這一刻讓了路,三枚開花彈落在雪地之上,轟然炸開,潔白的雪花漫天飛舞,不過卻一點也不能讓人賞心悅目,因為雪花之中,夾雜著的是讓人恐懼的破鐵片。
項宏憤怒地看到,他的進攻部隊在三聲巨響過後,便被打出了三片空白。
“向前,快,向前!”只有向前,這個時候,後退或者呆在原地不動都只會成為火炮轟擊下的犧牲品,只有向前,衝擊到火炮射擊不到的死角,才有一搏之力。
漢軍士卒一隊隊的衝上了要塞城牆,一臺臺神機弩被揭去氈衣,一筒筒的弩箭被裝進了發射機括裡,與一般的弓箭在雨雪天便極難保管不同,神機弩採用的是機簧發射,即便是在這種極冷的天氣之中,在保養之上也不需要下太大的功夫。
火炮,神機弩,臂張弩,手雷,構成了漢軍守禦要塞的遠中近三批次武器,幾乎覆蓋了所有的區域,而這些堡壘的設定,又互相兼顧,根本沒有死角可言。看著亡命衝來的秦軍,江福終於鬆了一口氣。
狗日的,被我發現了還往上衝,那就是找死。
此刻,他已經放下心來,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看向黑沉沉的遠方,那些地方,還有另外的一些堡壘群,夜色之中,他看到一枚枚的煙火從那些地方沖天而走,在夜空之中綻放發五顏六色的花朵,終於是得意地笑了。
自己這裡是最前方,這裡先一步打響,那些地方的秦軍鐵定還沒有佈置到位,或者這也是對面的秦軍遲遲沒有發動進攻的原因,不過現在,你們都沒有機會了。
“神機弩,中段殂擊!臂張弩,來幾個射術好的,點殺那些漏網之魚。”江福在堡壘之上提著刀,咚咚的大步走來走去。突地看見最早的那個新兵,正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不知幹什麼好,一把將他提溜了過來,“你,去照顧探照燈,掃射,給咱們的射手提供目標,他孃的,總是有漏網之魚的,發現一個,我記你一功。”
看著新兵慌不迭地跑到探照燈的方向,江福大笑起來,這一仗打完,這小子也能算是一個老兵了,絕不會向現在這樣,慌得不知道幹什麼好。
自己當初不也是這樣的麼?他微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當年,自己的屁股可是被螃蟹踢過不知多少腳,經常是一腳自後飛來,然後將猝不及防的自己踢得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式與大地來一個親密接觸,與螃蟹比起來,自己可算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長官了。
盧賓縣城,李明駿在沉睡之中,被遠處傳來的隱隱的火炮之聲驚醒,一個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炮聲就是戰爭的號角,聽到炮聲,李明駿明白,秦軍打來了。
穿戴好盔甲,提著刀走出了房門,看著已經迎到門口的親兵,厲聲道:“擂鼓,聚將,全城鳴警鐘,從現在開始,盧賓進入戰爭時期,派出信使,往晉陽軍區司令部報告,就說第二十軍一定會守住盧賓,同時派人知會長平顏軍長。”
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