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個營長,這一次秦軍打來之時,前哨陣地盡數丟失,這江福帶一營兵守在最前沿的陣地,不但守住了堡,最後一營兵還有近三百人活了下來,第二十軍傷亡嚴重,這江福可就成了第一軍區的標杆,許原特別簡拔的。”
“原來是這樣。”高遠點點頭。
“江福是一師之長,怎麼還讓您幹這麼重的活兒啊?”高遠問道。
“咳,幹了一輩子的農活,哪裡閒得下來,再說啊,我看今天這陣勢,到了下半年,只怕這糧價會嗖嗖地長哦。客官這一路之上也看到了,這田啊,都荒了。”
“是啊,都荒了,怎麼會這樣啊?”高遠深有同感。
“怎麼能不荒呢,先前秦人打過來,十幾萬大軍啊,什麼都毀了,後來秦人雖然被打跑了,但這地可也廢了,晉陽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水利設施也全都被搗毀了,本來還是來得及補種的,可咱們大漢要反攻,這大傢伙都忙著去掙錢了,都想著賺了錢就好,到時候可以買糧嘛,可我聽女婿說,咱們大漢剛剛攻下了楚國,楚國被打得稀亂了,是要賑災救濟的,這接著又要打秦國,聽說這秦國比楚國要慘得多,老百姓多是吃不上飯的,到時候咱們的皇上肯定也要救濟,這天下這麼多地方要救濟,都要吃飯,全靠咱們大漢,到時候這糧價還不飛漲啊!到時候只怕賺的錢,還不夠買糧呢!”老漢連連搖頭,“我這田啊,本來是租給人種的,可現在人家不租了,跑到城裡去賺錢了,老漢一輩子都在田裡刨食兒,可見不得田地荒蕪,所以便帶了老婆子回來,好歹也補上一些苗,秋後能收多少算多少吧!”
高遠點點頭,回頭對楊大傻道:“瞧。一個普通老漢都懂得道理,我們在晉陽的官兒卻不懂,這些田地都荒廢了,都是地方官之責,到了秋後,老百姓一旦缺糧,可有得他們受。”
楊大傻低聲道:“只怕也不全是地方官之責,許司令官負責總攻事宜,必然會逼著所有官員將重心全部轉移到軍事之上來,再說了這可是軍功。地方官兒重點關注那一頭,也是能想見的。”
聽著兩人的說話,老漢疑惑地道:“聽二位口氣,應當也是官員吧?”
高遠笑了笑,“是啊,我們也是官面上的人,老人家,多謝你的茶了,告辭告辭。大傻!”
楊大傻會意的從懷裡掏出一張十元的票子。“老人家,這是給你的茶錢。”
老漢呵呵一笑:“一碗水而已,還值得給錢?老漢也不缺錢,免了免了。”
“老人家。這錢啊,你收下吧,以後見了江福,就說這錢是一個叫高遠的給你的。”高遠哈哈大笑著走上路基。翻身上馬,與楊大傻兩人策馬飛奔而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老漢有些鬱悶地拿著十元的票子。“我真的不要你們錢?高遠,高遠,這名字聽起來好熟悉啊!”
直到大半天之後,收工回家的老漢在大路之上,看到一路行來的龐大騎兵隊伍與那輝煌奪目的大馬車以及那高高飄揚著的黃龍旗,老漢這才猛然醒悟過來,高遠,高遠,那不是女婿跟自己說過的大漢皇帝的名諱嘛!
握著手裡的那張十元票子,看著道路之上的龐大馬車,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連連叩頭不止。他當然知道,此刻馬車裡並沒有那個人在,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於那人的敬意。
兩騎飛奔進了晉陽城,果然如同那老漢所言,城內城外,到處都是擠擠攘攘的人群,十數萬大軍駐紮於此,無數的物資堆集如山,工作的機會的確太多,掙錢也容易得很。
“去許原的司令部。”高遠道。
楊大傻打頭,一路直入許原的第一軍區中樞指揮部所在,看到高遠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許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斥候一直在回報,皇帝的車駕還有大半天才能進入晉陽城,怎麼現在皇帝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陛下!”他大呼道。
高遠沉著臉點了點頭,“許原和葉真留下來,其餘人出去,將晉陽郡守給我叫來。”
許原與葉真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妙的感覺。
“陛下,秦國剛剛發生了一件奇事,我們本來已經派人飛馬去通知您了,現在看起來,恐怕是在路上與您錯過了。”葉真微笑著打破屋裡的沉默,笑著對坐在大案之後沉著臉的高遠道。
“什麼奇事啊?”高遠冷著臉問道。
“秦王禪位於路超,而路超在第二天,就宣佈自己晉位皇帝,是為大秦第一任皇帝呢!”葉真大笑道。
“老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一個快要顛狂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