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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部分

嬴英不得不吞下這個讓他反胃的蒼蠅,雖然下詔書痛斥專使魯大方無能,郡守梅長春昏匱有負職守,實際上的責罰是一點兒也沒有,甚至反其道而行之,給了他們更多在臨機專斷之極,允許他們自籌錢糧,自主招兵,減免蜀郡一年上交朝廷的稅銀的三分之二用以平滅亂匪,這可是足足上百萬兩銀子的收入。

“也不知他們能將這些銀子多少用在平滅匪患之上?”看著墨跡未乾的詔書,嬴英苦笑著對自己的幾個心腹大臣道。

明臺低眉不語,白起轉首他望,唯有範睢,不能不答。

“王上,想來他們再也不敢胡作非為,畢竟這事關他們的身家性命,如果讓匪徒佔了蜀郡,他們偌大的家產都會化為烏有,就算不為了大秦,只為了他們自己,他們也會盡心竭力的,更可況,王上封了鍾奎為將軍,此人現在與流匪有毀家之恨,父母兄弟之血海深仇,報仇之心定然心切不已,有他在哪裡逼著,也算是一個監督。”

“為家而不為國麼?”嬴英冷笑了幾聲,“卻等本王緩過這一陣子,再來跟他們一一算算這筆帳。”

函谷關,路超看完剛剛送來的朝廷的邸報,一甩手扔到了一邊,冷冷地道了一聲:“昏匱,範睢在處理此事之上,當真是昏匱。”

“大將軍,末將倒認為,範首輔在此事之上處理並無不妥當之處啊,眼下國內時局此,大動干戈只怕不合時宜。”勾義撿起路超扔在地上的文書,不解地問道。

勾義在晉陽之變中被生擒活捉,被國安局關押了一陣之後,竟然莫名其妙的釋放了。為此李明駿甚是不滿,找上了第一軍區司令長官許原討要說法,但許原只一句話就將他堵了回去:這是王上親自下達的命令。

不僅漢軍不解,便連秦人自己也無法明白,或者只有路超知道高遠的險惡用心,他這是把自己人手不夠用啊。怕自己無法掌控住手裡的軍隊啊,這才把自己的心腹放回來,且不說這一著會讓秦軍中不少人心中泛疑,也會讓秦朝中樞一猜忌自己是不是與高遠有勾結,一個勾義算得了什麼?說破天,也不過是一員還不錯的將領而已。

不過路超亦是心高氣傲之人,高遠擺明了算計自己,如果自己將勾義殺了,不僅是自折臂膀。還會失去勾家其它人的效忠,那是得不償失。勾氏在秦國雖然算不得什麼大門大戶,但一門從軍,長兄勾仁早年陣亡,剩下勾義,勾禮,勾智,勾信。都是軍中將領,高遠這一著倒是一箭多雕。

勾義不能再去帶兵了。路超便將他安排在自己身邊做一個隨軍參贊,幫著處理一些緊要的軍務,此人深通軍務,經此一事之後,對自己更是死心塌地,勾氏一門。已經完完全全成為自己最信得著的下屬,也算是小有補償。

“勾義,你看了去年蜀郡暴亂的軍報,對比今年的軍報,你發現有什麼不同?”路超坐了下來。勾義則趕緊捧了茶杯奉上去,被俘數月,被放回來又是好幾月了,昔日的馬上驍將已經有些發福了,比起先前要圓了一圈。

“的確很有區別,今年的土匪不再是一窩蜂亂糟糟了,很顯然是有組織,有預謀,一環套一環,比起去年的暴動,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勾義道。

“一年時間,這些土匪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長進了這麼多?而且還是一群大安識不得一蘿筐的泥腿子?”路超淺淺地啜了一口茶。

“大將軍是說有人插手此事了?”勾義腦中靈光一閃。

“漢國肯定插手此事了,與齊國當年之事如出一轍,我可以肯定,現在真正掌控這支暴動的農民軍的不是別人,肯定是漢國的人。他們現在突然蜇伏不出,不圖謀蜀郡郡城,正是他們的高明之處。”路超道。

“現在蜀郡上下人心惶惶,流匪人多勢眾,勢頭正猛,如果拿下蜀郡郡城,則可以全面掌控蜀郡,為什麼大將軍反而說這是他們的高明之處呢?”勾義搖頭道。

“其一,”路超豎起了一根手指:“蜀郡城城不是那麼好打的,蜀郡那些窩囊廢總算還是做對了一件事情,將所有能掌控的兵力都撤到了郡城之中,使得郡城至少有了自保之力,這些流匪即便有了漢國人插手加以訓練指揮,但攻打這樣的堅城,只怕是想也不要想,真去攻打話的,只怕會損失慘重而一無所得。這些流匪除了核心力量之外,大量的只是跟風或者被裹協的人而已,這樣的隊伍,打順風仗時勇猛無匹,但稍一遇挫,必然會大損軍心,顯然,對方是清楚地知道這一點的,這也是我判斷這支隊伍的掌控者必然是漢國的人,以那幫泥腿子的見識,只怕是想不到這麼多的。”

勾義微微點頭。